裴蘅凤眸挑起,笑得妩媚:“那本座就去看看她口中的‘火药’是何物。”
……
祝白芍正吃着桂花糕,兴致勃勃地和七喜说话。
“九千岁到!”
六喜的通禀更像是一种提醒,让屋里的两人打起了精神。
裴蘅缓步进来,凤眸扫过室内,看到那被吃了一大半盘的桂花糕,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她不腻的吗?
因为皇帝上了年纪之后嗜甜,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御膳房的糕点越发甜腻的不行。
看到裴蘅,七喜又变成了原先那个胆怯的小太监,乖乖到一旁侍立。
祝白芍则完全不怕裴蘅,细长的眸子格外有神,“裴公,我们说好了的,功过相抵……”
裴蘅瞥她一眼:
“这要看你制出的火药有多大威力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不曾把祝白芍口中火药是军事武器,有很大杀伤力的话放在心里,只当她是想方设法地耍赖皮。
说起来,她这样胆大包天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祝白芍挑了挑纤长的眉,“到时候你不要太震惊才是。”
裴蘅矜贵地微微颔首,“本座拭目以待。”
然后现场陷入了沉默。
祝白芍在他们等待的神态中突然明白过来,他们竟然是在等她“表演”火药的威力。
不是,在皇宫里直接炸?
看来他们还是不相信她说的话。
祝白芍无奈:“火药炸起来,能够开山裂石,在皇宫里引燃,我觉得我都活不过今晚。”
裴蘅凤眸莫测地瞥她一眼,这女子的目的难不成是引他出宫?外面莫不是埋伏了八百刀斧手?
不过,这样也比之前那些刺杀有意思多了。
于是他食指抵唇轻笑,问:“那你说该在何处合适?”
祝白芍蹙眉,似乎是陷入思索。
她思索的越久,裴蘅的目光就越冷,妖艳的眉眼也越发玩味。
结果——
祝白芍叹了一口气,沮丧道:“我又不了解这世界的情况,哪里知道何处合适……”
“随便找个偏远一些的无人处就好了,反正是引爆实验。”
裴蘅总觉得她说话有些奇怪,但此时不是细究的时候,他还是对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比较感兴趣。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可不是天天能碰见。
……
带着六个火药包,坐着奢华的马车,在无人阻拦的情况下出了皇宫。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车轮辚辚碾过城内的青石板路,但凡看清马车徽识的人,无一人敢阻拦马车行驶。
沿着官道,马车驶向城外的一座山丘,此时夕阳映照,斜晖脉脉,倦鸟归林,说不出的宁静祥和。
端坐马车中央的裴蘅闭眼假寐,他戴着护甲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自己的膝盖。
看不到他眼底的神色,于是原本就难以推测行为、心情的男人,越发显得高深莫测。
其实他心里有些诧异,祝白芍竟真不是故意引他出皇宫,进行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