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公公……”
“公公醒醒……”
尖细阴柔且锲而不舍的声音在祝白芍耳边唤魂似的回响。
难听死了……
祝白芍挥了挥手,结果却打在了什么东西上,发出“啪”地一声响。
她的手顿住,捏了捏,发现手感细嫩,温热,好像……好像是人的皮肤?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祝白芍立马从睡梦中清醒了。
她坐起身,这才发现她床头站着两个身影,一人手里举着一盏烛台,一人正脸颊红扑扑地捂着一边侧脸。
刚才正是这两个人唤她起床。
“公公,您终于醒了……”手持烛台的小太监明显松了一口气,他转身去点亮其他烛台。
而那个被祝白芍打了一巴掌的小太监则是红着脸看她一眼,而后拉起帷幔。
祝白芍感到有点抱歉,但又对他们对自己的称呼而感到奇怪,“你们为什么叫我公公?”
她此时只着里衣,头发披散,怎么看都是个美貌女子,他们却一口一个“公公”。
两个小太监对视一眼,都闭口不言,生怕触犯了什么忌讳。
帏幔挂起,那一侧脸颊红红的小太监七喜就端来了一张托盘,上面是一套和他们身上一模一样的太监服饰。
“公公还是尽快更衣吧,九千岁在等您过去。”
提起裴蘅的时候,七喜的神情明显带着些惧色。
祝白芍还想试探更多消息,结果他们两人又变成了锯嘴葫芦,一言不发。
祝白芍想了想,没必要为难两个小太监,有事还是直接问正主比较好。
正好可以去要鹦鹉系统。
她拿起衣裳,两个小太监就很有眼色的退到了房间外。
祝白芍这具躯体本就身高腿长,穿上墨色的宦官服饰,不是很长的头发束起,戴上青纱三山帽,端的是赏心悦目。
就是她面容太过精致美艳,加上胸前鼓囊囊,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假太监。
天色未明,远方天际还高悬一轮尚未完全消失的残月。
借着晨微曦光,祝白芍这才发现裴蘅所住的宫殿是何等奢丽堂皇。
也怪不得原剧情里他突然被处死,就这样的排场用度和在外的威势,哪个有志向的皇帝不觉得冒犯?
卧榻之侧有猛虎酣睡,哪里会放心。
也不对,因为裴蘅是阉人,皇帝赏识他,无所谓他有这般排场,也说得通。
但他真的是阉人吗?
祝白芍脑子里七拐八拐想了许多,被两个小太监领着进了殿内,再绕过一架山水云鹤屏风,示意她自己进去,他们作势要退下。
祝白芍迈开一步,而后又回头拉住了七喜的衣袖,小声道:“那个,抱歉啊,回头我请你吃糖给你赔礼道歉。”
她本来挥手就没用太大力气,现在七喜面上的痕迹已经消退,听她所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身侧的六喜也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拉着发呆的七喜退出去。
祝白芍抿抿唇,踩着地毯走了进去。
裴蘅今日穿着红色锦衣,血一般的颜色,上面以金丝黑线绣了蛟龙出水图案,衣摆袖口皆是黑线勾勒的黑色云纹,看着就诡异不祥,偏偏在他身上穿出了冶艳风流。
他手里握着一卷书,神态慵懒地侧卧在高位之上,就算听到了他们在门口发出的动静,也吝啬一眼。
一只有着鲜艳的蓝色羽毛,身上点缀着几抹亮丽黄色的鹦鹉正抓着笼子里的栏杆小憩,似是察觉到祝白芍到来,它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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