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他不止一次打了10分的女孩子似乎笼在了一层薄雾后面,连他都看不分明。
……
夜风清凉,树影婆娑,庄园里却是华灯璀璨。
谢悸母亲的生日宴会并没有大操大办,只是邀请了几个相熟的贵妇人一起用餐,而身为谢悸发小、好兄弟的晏祝自然是不会缺席。
“兴达地产的吞并,苏子那边进行到哪一步了?”
谢悸站在阳台上,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身旁懒懒靠在栏杆上的晏祝一眼,声音平淡如水地发问。
晏祝穿着休闲西装,长腿交迭,手里端着的酒杯轻轻摇晃,散漫道:“苏子的事儿,你不问他,来问我。”
“而且,你什么时候对这个感兴趣了?”
他桃花眼带着笑意。
谢悸已经眺望向了其他地方,安静听他说完,才道:“不过是随口一问,毕竟你做事向来干脆利落,不留死角,说了帮他,就不会袖手旁观……”
——如果商场变成情场,你还能这么当机立断做出决定吗?
晏祝喝了口酒水,神情颇为轻慢,“人生如棋局,精于预测者必握胜机。”
“所有一切尽在掌握,苏子只管躺赢就是了。”
“人生如棋局……”
谢悸低低重复了一句,心里暗道,人生也是舞台,台上悲剧、喜剧,喜剧、悲剧,轮番演出,不舍昼夜,无尽无休。
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自己是台上的演员,还是台下的观众。
窗外的人生如戏,窗内的戏如人生。
晏祝潋滟多情的桃花眼瞥了谢悸一眼,不懂他发什么神经,唏嘘嗟叹的,有些不像他的性格。
庄园里的灯光跳跃在谢悸眼底,明明是星星点点的光,却映得他的眼瞳漆黑如墨。
他沉默了几秒,才慢慢收回视线,问道:“怎么没带你女朋友过来?”
谢悸的视线轻飘飘的,很淡,像是在看晏祝,又像是越过他的肩膀,在看屋内的情况。
晏祝转头看他,立体的五官分外俊美,他的桃花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打量,上一次带着祝白芍去聚会,碰到谢悸后的那种莫名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我以为你这个初恋是认真的。”
谢悸感受着好兄弟的打量,表情也没变,继续道:“你们在一起有多久了?”
晏祝看了半晌也没发觉什么异样,反而被他的问话吸引,低头摇晃酒杯,“三个月了,嗯……她挺好的。”
他语气有些温柔。
三个月……
谢悸罕见地怔愣了一瞬,那和他认识祝白芍的时间相差无几,也刚好符合祝白芍电脑文档上各种计划的时间。
“之前苏子到处打听耳科圣手,就是为了她吧?她那是先天性的……?”
谢悸垂下眸子,平静的眼底是深邃的黑暗。
晏祝一只手插兜,摇晃酒杯的动作顿住,他挑了挑眉,“不是先天,她是因为出生时感染导致的,暑假在国外做了手术,现在已经恢复了一大半,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了……”
当他提起祝白芍时,桃花眼里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丝丝笑意,被谢悸敏锐察觉。
谢悸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沉浸在爱情里的好兄弟,犹豫着要不要把祝白芍是个心机白莲的真面目告诉他。
祝白芍电脑文档里那一份关于手术费用,以及后续养护的费用统计,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更何况是一个孤女了。
略作沉吟,谢悸问道:“是她求你帮她治疗耳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