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遮半掩间,足可见其缠绵暧昧。
只是这么一眼,谢悸心里就明白了好兄弟床笫之间,颠鸾倒凤时偏爱的姿势。
越是如此,越让他如鲠在喉。
谢悸侧过脸,然后在能够眺望外滩夜景,并被外间闪烁的霓虹映亮的落地窗上,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自己。
落地窗上,布置奢丽的包厢内,其他人或是笑容满面,或是轻松愉快的相互交谈,甚至如交颈天鹅一般在说悄悄话。
只有他。
眉峰有积雪,眸中有霜寒。
整个人像是矗矗而立的冰峰,阴郁且寒冷。
一阵沉默之后,谢悸似乎觉察到了自己的某种心思,某种刚刚被他掐灭,又悄悄死灰复燃的禁忌心思。
他垂了垂眸,克制自己再次关上心里那扇开了一条缝隙的禁忌大门。
……
这次聚会结束时,已经是接近午夜。
走出会所,大家还在门口寒暄,一个个都喝了酒,等着司机来接。
忽然,一道闪电刺亮黑蒙蒙的天空,紧跟着“轰”的响雷,天空紧跟着猛地一亮。
这雷声很近,声音又特别响,把几个喝了酒的男人都吓得一个哆嗦。
祝白芍更是维持着演帝兽的基本功,迅速往晏祝身边靠,紧紧抱住了他的手臂。
“害怕打雷?”晏祝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带来一阵温暖。
“有一点。”
祝白芍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看看他,小声道:“我,我第一次这么清楚地听到雷声,以前戴着助听器,没觉得这么吓人……”
“那今晚可是雷雨交加,你这么害怕,该怎么办?”
晏祝弯腰把女孩子圈在怀里,握住她的手,下巴放在她头顶,语带笑意。
“我……”祝白芍咬唇,含含糊糊道:“我可不可以和你睡一起?”
晏祝还没什么反应,他们侧后方的谢悸,眼神却暗下来,如夜色深沉。
她一定不知道主动说要和男人睡一起代表了什么……
这和一只羔羊把自己洗干净,褪光毛,撒上香料,再自己走进狼窝,送到狼口,有什么区别?
晏祝桃花眼一眯,喉结滚动着露出了如狼一般的侵略眼神。
“和我睡?那你做好了一夜不睡的准备了吗?”
他的声音在祝白芍耳侧响起,沙哑极了。
而后祝白芍感觉他含住了自己的耳垂轻咬,舔舐。
她的脸一下爆红,讷讷说不出一句话。
晏祝便畅快地笑出声,引得其他人投来莫名的目光,不知怎么回事。
只有耳聪目明,听到了全部的谢悸面色冷肃。
他不发一言,站在晏祝、祝白芍两人背后的阴影处,身体几乎和昏暗的黑色融为一体,只有那双倒映着灯光的瞳孔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