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映雪笑着上前,只是那抹笑已经变得有些僵硬。
她已经让人去搜集有关苗疆的各种消息,她一定会为师尊解除蛊术。
魏父把茶杯重重放在了茶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孽女!你做得好事!让我一把老脸丢了个干净!”
他听仆人说了今日悦来客栈发生的事情,心里就窝着火,现在看到闻香落,就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闻香落眉头先是一蹙,然后就恢复了平静,“我有些听不明白您的话是什么意思。”
她越是这样平静,魏父就越是生气。
联想到他在祝白芍面前受的气,其他人面前丢的脸,怒哼一声,就抓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
闻香落微微侧身,没让茶杯砸中心口,但还是难以避免的,被滚烫的茶水溅了一身。
“香落,你现在是魏家的大小姐,不再是南疆没人管的孤女,在外行事,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分寸,不要丢了我们魏家的脸。”
魏母苦口婆心。
魏映雪知道魏父魏母讨厌祝白芍,就状似好心的说和,“姐姐,事情全是与你同行的女子惹出来的,怎么还要你去帮她处理?平白惹了爹娘不高兴。”
闻香落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她轻轻呼了一口气,“帮助朋友有错吗?更何况并不是她下的杀手。”
“你们只会一味地责怪我,夸大我这些行为给你们造成的困扰、苦恼,你们觉得我的所作所为全是错的……呵……”
“你们把我弄丢,又把我找回来,可我已经不是当初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孩子了,我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思想,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所属……”
“之前十多年你们没有出现,以后……也不用出现了。”
她这番话说的没什么言语起伏,却让魏父魏母一怔。
魏母终归是觉得自己是闻香落的亲生母亲,她怎么也不可能不认生母,就叹了一口气,“你怎么被教的这么冷血?”
闻香落觉得好笑,“当你说我冷血的时候,怎么也不想想,这颗冷血的种子是谁种下的?”
身为父母,永远不要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用自己的思想质疑孩子的决定。
也永远不要忽略孩子的情感,不拿孩子的悲伤当回事。
孩子也是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情感。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时射出的一颗子弹,会在未来的哪天正中眉心。
被闻香落当着那么多人仆人的面反问,魏父只觉得一股邪火往脑门上撞,他怒喝:“孽障!滚!滚出魏家庄!我没有你这么个女儿!”
魏母只是在魏映雪的安抚下抹泪,没有说话,她觉得闻香落是需要吃一点苦头了。
闻香落缓缓在堂前下跪,手中出现一把匕首,在几人或是复杂,或是震惊的目光下割下了自己一缕长发,放在地面上,然后又叩了三个响头。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被苗疆抚养长大,一身皮肉应属于苗疆,今日割发还父,叩首还母,从此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说完这句话,闻香落就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开。
身后魏母还流泪喃喃:“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此时夜色瞑瞑,前方道旁有人宅门口的灯笼还亮着,照亮了闻香落的前路。
她柳眉舒展,伸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拍了拍旁边伸长了脑袋的青驴。
“走吧,我们去和圣女汇合,一起浪迹天涯。”
“哈哈哈,就是不知道圣女的童养夫会不会和我们一样骑驴。”
闻香落的声音满是轻快,虽然眼角还流着泪,但整个人明显开朗明丽起来,哪有原剧情中清冷孤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