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静川喊人,外间却安安静静,一丝声音也无。
“呵。”
萧寰之凤眸流波,面上现出两分讥诮,漠然道:“你还真是愚不可及,却不知你珍视无比的皇位,只不过是孤不屑一顾的……”
“哦,可能你不知道,当初先皇去世,留下的根本不是传位诏书,而是禅让诏书。”
“这天子之位,本就是孤随手给你的。”
当年禅位诏书之事也有不少人知晓,起码织造局的那个老太监知道,不然也不敢在他摄政王冕袍上绣那五爪龙。
同样,当年祝白芍父亲也知此事。
萧寰之当初没有完全告诉祝白芍实情。
她父亲完全是接受不了女儿从未来国母,一落成为普通王妃,从而对萧寰之不满,即使他伪造了圣旨,甩掉了皇位,只给自己封了个摄政王玩玩,祝父仍是处处与他为难,就是怕他再起反复。
萧静川双目充血,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怒吼道:“不可能!父皇怎么可能不传位给我?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萧寰之看他这色厉内荏的狰狞模样,轻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和小时候的乖巧、怯弱模样大不相同了……算了,拿给咱们的陛下看一眼吧。”
立时便有两个锦衣侍卫捧出一封圣旨,打开,举到萧静川面前。
萧静川咬着牙低头去看,熟悉的字迹让他面色渐渐苍白。
“……禅位于齐王萧寰之,继承天命,教化万方。”
一目十行,直到看到最后一句,他竟是气血翻涌,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幸好两个侍卫反应灵敏,倒是没有吐到禅位诏书上。
“本来孤对这皇位没什么兴趣,但谁让你不知死活去打她的注意……”
“这皇位,孤可以给你,自然也可以收走。”
萧寰之咬字节奏仍是不疾不徐,话毕,他就整了整衣袖,不理会后方破防咒骂的萧静川,他转身朝殿外走去。
那两个侍卫却是收好了圣旨,转而阴沉着脸走向萧静川。
不多时,两个侍卫离开,临出门前,一个侍卫推倒了一侧的铜灯烛架,登时就有红烛火苗缠上了廊柱上的帏幔。
加之外面人倾倒的火油,不肖片刻,那火舌就吞卷了整座宫殿。
住在侧殿养伤的姜糖被火舌吞吐产生的烟气呛醒,她看着弥漫的火势,心中着急,扯着嗓子叫喊,却无人应答。
她之前手筋脚筋被挑断,此时挣扎着下床,又摔倒在地面上,像是一条上了岸的鱼,无力地扑腾。
“走水了——”
“快救陛下!”
没多时,皇宫便喧闹起来。
等宫人灭了火,宫殿里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
一具焦糊的男子尸体上有着萧静川常佩戴的羊脂白玉玉牌,确认是他无疑。
另一具则显得纤细,正是姜糖的。
宫内的大动静自然瞒不住,知道皇帝被烧死在宫里是一惊,有人猜测是丞相不甘引颈受戮的临死前反扑又是一惊。
同时,小皇帝萧静川妄图联合丞相谋害摄政王的事情也暴露了。
因人证物证俱在,萧静川名声尽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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