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意识到，刚刚高阳说的是“唯一想亲近的人”，而不是“唯一能亲近的人”。
而后把话完整地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就刷地站了起来，惊讶莫名：“龙种？！”
高阳颔首，示意她没听错。
太后先是为后继有人而狂喜，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一脸怒容道：“荒谬！皇帝，你莫不是被祝白芍那个狐媚子蒙蔽了？就那一夜……她就有了身孕？？而且这两个月她在宫外如何，有没有私会他人，也没有人知晓！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一定是皇帝你的啊！”
高阳斜飞入鬓的剑眉微扬，语气不急不缓，“自那日母后派人去杀她开始，朕便安排了暗卫在她家附近看守，所以朕敢肯定，她肚子里的孩子必定是龙种。”
也是自那日起，祝白芍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萎靡不振。
暗卫每日送上来的她的生活记录，还有调查的她过往事迹，那些文牍已经在他桌案旁堆了一摞了。
也幸好祝白芍是个半沉浸式演帝兽，心里再怎么跟系统交流吐槽，也从不表现在脸上，不然她早就崩人设了。
那样还不知道本就讨厌女子的高阳，在看到她的两幅面孔时，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皇帝，你是不是被那狐媚子迷惑了？既然如今你能触碰女子，后宫多少绝色佳人，温顺善良，等着你临幸，你为何非要执迷于那一个祝白芍？”
太后还是不死心，觉得一个商贾之女顶天做个美人就行了，哪里需要封为贵妃。
“温顺善良？母后是说看到幼弟落水视而不见的宋美人？还是害死庶弟后栽赃给继母的李美人？”
高阳那双静默的眸子让太后一滞，太后转而又道：“就算她们表里不一，那德妃呢？德妃出身将门，性子大大咧咧，最是直肠子不过了，生的也是娇俏可人，皇帝你……”
高阳喉间发出一声冷笑，眼神异常冰冷，“德妃？那可是个狠角色，以观看猛兽捕猎为乐，而猎物则是普通百姓！要不是她的父兄在外征战，劳苦功高，手中还有二十万大军，她早就被朕处死了。”
太后嘴唇蠕动了一下，就被高阳打断了，“母后，朕知道你想说淑妃，呵，那可不是个清白女子了。”
太后震惊：“什么？淑妃竟敢欺君？！她入宫时不还是处子之身吗？”
高阳眸如深渊，语气凛冽，“欺君？这皇宫又不是铁桶一块，而且，处子之身也代表不了清白。”
“放眼去看朕的后宫，竟只有祝白芍一女内外一致，单纯善良。”
太后胸膛剧烈起伏，觉得十分荒谬，“皇帝！你真是疯了！那祝白芍心有所属，哪里配得上……”
“母后！朕的这封旨意是通知，不是商议。”
高阳薄唇微启，眸底深处是一丝淡淡的警告。
他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就连他的母亲，太后，也不能擅自拦截他的圣旨，试图强行改变他的想法。
太后一愣，她终于察觉到，高阳对待祝白芍的与众不同。
她拿着佛珠手串的手更紧了，明白了皇帝的意思。
“母后，那你早点歇息。”
高阳走过去，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圣旨，递给了身边的太监。
那太监会意，立马双手捧着圣旨去宣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