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悸心脏一揪,心中泛起无言的酸和热,怎么有女孩子这么惹人怜惜呢?
每次见她,不论是哭泣的、生气的、发怒的还是清清冷冷的,他都觉得心下软得发疼。
见她就会丢盔弃甲。
“掉了就再买新的。”谢悸动作极轻地把她拉起来。
祝白芍起来后却是一反常态地盯了他一会儿,直把他看得想摸摸自己的脸,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谢悸,你这么快就帮我递交休学申请,又要乘游轮离开……你是不是怕晏祝找来?”
小姑娘的眉头微微蹙着,一双眼睛像是看穿了他的所思所想,让谢悸瞳孔一紧。
也是,能一步步算计晏祝,不仅算计相遇,更算计人心的小姑娘,哪里会是个不聪明的。
他没说话,但这种沉默无疑是一种默认。
祝白芍嘴角缓缓勾起,眼睛里像是盛满了光,她也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同样从刚刚那个位置松手。
又是噗通一声。
谢悸愣了愣,突然明白了祝白芍的意思。
她看明白了他的意图,并决定和他一起。
祝白芍上前一步环住男人的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蹭了蹭,“你问我记不记得小猴子掰苞米的故事,我现在回答你……”
“我记得,所以我不会得陇望蜀。”
“谢悸,你已经是最好的了。”
谢悸心房瞬间崩塌。
他拥住了小姑娘,心软得不像话,脑子却一边沉沦,一边清醒——孩子。
这一切都是基于祝白芍相信了他的话,相信了孩子是他的……
孩子必须是他的。
……
晏祝带着胸腔里源源不断积累的戾气,坐上了跨洋航班。
从S都到纽约,再花费一个上午处理报道等问题,他就马不停蹄转道去了波士顿。
从学校教务处出来,晏祝桃花眼黑而沉郁,带着不加掩饰的烦躁。
他没忍住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烟圈,而后就眺望着远方屋顶飞过的一群白鸽。
耳边还有悠扬的音乐声,这样安静平和的环境下,他却忍不住咬牙骂了一句脏话。
这么多年对彼此的了解,偏偏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艹!
晏祝毫无意外地扑了个空。
谢悸带着祝白芍报到后,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办理了休学手续,两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指尖的烟头渐渐燃尽,最后的尾端烫到了晏祝的手指,他还浑然不觉。
他一直在想,谢悸会带祝白芍去哪里?还有他们为什么要休学?
明明知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谢悸还是带她走了,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