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的思绪化作数不清的线团,在张绣心中反复交织、纠缠,使其心烦气躁。
若是单单按照利弊,此时张绣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凭他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枪术,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可胡车儿还在典韦的戟下,若是他弃之不顾,胡车儿哪里还有命在!
要说这胡车儿和张绣的感情,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同袍之情,可人家胡车儿在他张绣最为落魄之时,仍然不离不弃,
此时张绣若是将胡车儿弃之不顾,还有何脸面在这天下间立足?
万般无奈下,张绣只得提枪上马,直奔东南角杀去,却正撞上那陷在阵中的关羽。
且说那关羽,按照计划,率领两千骑兵,一头扎进了曹营东南角,
可随着关羽冲的越深,越觉得不对,
这张绣所说的东南角,分明就是曹军阵中兵力最多,部署最为周密的一角,
“难不成中了这张绣的诈降之计?”,
关羽心中暗暗计较,越来越没底,只能不要命的砍杀,既然踏营已经开始,此时若是主将先失了战心,岂不是要这两千骑卒命丧于此?
心下一狠,青龙偃月刀或是下劈,或是横扫,刀芒绽放之处,曹军士卒的人头滚滚落下,一时之间,竟无人能近其身!
李典与乐进看的真切,尤其是乐进,
这人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凡有战,必身先士卒,如同曹操麾下的先登死士一般,别说是关羽,就算是项羽,曹操让他上,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曼成将军,难不成还真要看着那关羽在阵前逞威吗!”
“文谦将军莫急,”,李典轻揽胡须,明明论起年纪也不算大,可却颇有长者之风,沉稳无比,与乐进搭在一起,还真有些互补之意。
“志才先生吩咐过,只要不是那常山赵子龙,不管谁人前来冲阵,我等只需等那张绣迎敌便可!”,
“可惜了,杯酒斩华雄的关云长,我倒还真想领教领教!”
李典没多言语,他并不想打击乐进,这才多久功夫,粗略估计就已经有百人成了其刀下亡魂,真要是打起来,他们兄弟二人齐上,也未必是这红脸汉子的对手。
“瞧,来了!”,
李典用手一指,乐进随着李典指尖方向看去,张绣正挺枪策马赶来,正撞上他们二人。
“二位将军,何故在此作壁上观?”
乐进眯起眼睛,没有答话,李典到是沉稳之际,拱手说道:“那关羽勇烈过人,志才先生早就言明,此人勇武绝非我二人可敌,唯有将军出马才能与之一战啊!”
“哼!”,
张绣心下火气,这二人分明就是奉了戏志才的军令,在此等着他和关羽自相残杀。
他若真是和关羽刀兵相见,就彻底没了退路,可他若是不战,胡车儿的性命可还在那典韦手里,
空有一身本领,却身不由己,直到现在,他才深深的意识到戏志才的恐怖。
无奈之下,张绣只能挺枪策马,直奔关羽而去。
关羽一刀砍飞面前一颗头颅,鲜血飞溅,抬眼看去,正见那张绣,顿时大怒。
“张绣!”,
关羽眼中寒芒乍现,
“若不是子龙将军作保,我焉能中你这诈降之计!”,
“你叔嫂受辱,寄人篱下,却不思报仇,子龙将军为你作保,你却将其弃之不顾,似尔等这不忠不义之人,也有脸来战关某?”
张绣被关羽说的又羞又臊,满脸通红,可他肚中满腹委屈,关羽又怎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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