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伤就是这样,伤口好了,冻坏的地方,每年冬天都会又痛又痒。
在北大荒这种地方,冻伤的情况最多,大家在外面多会知道怎么保护自己尽可能不被冻坏。
沈国平在这边待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无非是不上心,或是借着训练发泄心里的郁气。
李国梁想到这些,又拍拍他的肩,然后小声说,“我去首都办事的时候已经揍过王建国那小子,帮你出了口恶气。”
沈国平蹙眉,“他说的没错,本身就是我不该伸手干预。”
李国梁才不管这些,“我不管,反正我看他就是不顺眼,要不是他,你上次怎么可能不提干?”
沈国平说,“事情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起。”
李国梁说,“对了,有你几封信,都给你放抽屉里了,你抽空看看。”
又说了这些日子往部队里打电话给他的人有谁,提到了王建国也提到了何思为,沈国平听着,并没有做声。
李国梁让他先洗漱,说晚上和他好好喝一口,这才离开。
沈国平没有去洗漱,而是自己走过去打开抽屉,将里面的一叠信拿了出来,从上到下一封一封看来信人,直到看到熟悉的笔迹之后,他停了下来,将其他的信都放桌子上,将何思为写给他的信打开。
信里面说要和他见面再说。
别的什么也没有提起。
一张信纸上,只有短短一句话。
沈国平反复了看了几次,还将信纸翻了过来,确认只有这一句后,他的眉头没有松开,反而拧的更紧。
他重新看了一下回信,然后才将信放下,目光看着窗外,目光里却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良久,沈国平重新拿起桌上的信,目光落在目期上面,应该是收到他的信之后写的回信。
又说当面说,是放寒假过来吗?
沈国平想到了这里,大步往外走,一路到了办公室拿起电话却不知道打给谁能联系到何思为。
宁全山从外面进来时,看到营长放下电话。
他喊了一声报告,敬礼,“营长,这几个月王建国同志和小何知青分别打了三次和四次电话,还有一次是一位女同志,她说是您的母亲,她说病了,让您回来后给她回话。”
沈国平说,“我知道了。”
他绕过桌子往外走。
宁全山跟了出去。
而首都那边,三十号考试,一号开始放假,段春荣过来邀请何思为和陈楚天去他家里过元旦,何思为拒绝了,她要去北大荒,只有两天时间收拾东西准备一下。
陈楚天也要回港城那边,所以也拒绝了,最后元旦何思为包的饺子,喊陈楚天一起吃的。
陈楚天是二号走的,何思 为是三号。
何思为只带了一个提包,里面装着一身换洗衣物,还有洗漱用品,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带。
暑假的时候她自己卖草药,挣了不到一百块钱,加上之前的钱,现在手头也算是宽裕,缺什么东西她打算到那边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