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垂着眼眸，斟酌着道：“为何有了这样的念头？”
楚瑜看着他，眼下波涛汹涌，卫韫直觉出楚瑜的情绪有那么些不对，不由得道：“嫂嫂与他之间，可是有恩怨未了？”
且——顾楚生本也是个极有才华的人。
他眼里带着担心，而这担心之下，是满满的维护。见楚瑜静静看着他，卫韫皱起眉头：“当初之事，可是他辜负了嫂嫂？”
如今顾楚生在前线疏散百姓，展露了如此才华,那必然是大功一件,卫韫注意到顾楚生的才华，那不足为奇。
楚瑜听到这话，便知道只要她说一句“是”，卫韫便会立刻转变对顾楚生的态度。这样的善意让她无法为了一己之私伤害，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道：“否。”
楚瑜没说话，她思索着卫韫说此话的意思。
罢了，已经是下一辈子了。
卫韫思量着道：“然而此事之前,我得明白,嫂嫂与他是什么关系。若他曾辜负嫂嫂，那我便换一个人结交。”
这一辈子的顾楚生什么都没做，他没有伤害她，他还是她年少时心里，那个骄傲干净的少年。
“我欲与此君结盟。”
楚瑜的内心渐渐平缓下来，继续道：“他未曾辜负我，只是我倾慕他，他没有回应。并非他有什么过错。”
卫韫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往书房走去，楚瑜看了一眼旁边,慢慢道：“你何出此问？”
“他向来擅长谋算，姚勇不会上报他的功劳，他必然知晓。而你回京来，卫家案与姚勇息息相关，他也知晓。他如此做，最大的目的并不是要争这份功劳，或者保护百姓，而是用这样一个套，让他要想要结识那个人，主动去找他。”
听到这话，楚瑜没有出声，她看了一眼天色，随后道：“天冷露寒，不妨移步书房说话。”
“那个人是谁？”
“嫂嫂与顾楚生此人,可算熟识？”
卫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再次确认，楚瑜假装自己是顾楚生，回顾着顾楚生做事的思路，抬眼看向卫韫，慢慢吐出一个字——
“嗯？”
“你。”
这话让卫韫笑开，他清了清嗓子,随后道：“好了,我也不与嫂嫂说这些闲话了,我有一事想请教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