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另找一个江南和北方都没有的新奇东西不好找,想要把荔枝运来也不容易。
陈兴平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及可以从渝州用蒸汽船运送荔枝到江南。
长辈们在场,陈定涛也没有说话的份儿,自始至终他都在旁听着,心里也有疑问。
待他们都离开之后,陈定涛连忙问道:“爹,不告诉他们渝州有荔枝的事吗?”
“国公很可能会派人去渝州运荔枝,他们万一效仿我们,也派人去岭南运荔枝怎么办?”
“他们派人去岭南运送荔枝,速度更慢,一次也运送不了几斤,他们的荔枝还在半途中呢,国公的几船的荔枝早就到了江南,到时候他们还不气的吐血?”
他家花费了极大的代价从岭南运来了荔枝,确实起到了敲门砖的作用,而且还博得了国公和两位公主的好感。
若是其他家族也派人去岭南运送荔枝,花费极大的代价运回了几斤荔枝,结果发现江南已有几千上万斤荔枝,这其中的落差也太大了。
陈兴平微微摇头道:“不能告诉他们!”
“荔枝在江南那可是极为稀罕珍贵的东西,不知道有多少家境富足的人想品尝荔枝而不可得。”
“从渝州运几船荔枝来江南,其中的利润得有多高?这个商机可是晋国公率先发现的,这第一口肉当然也得让晋国公先吃。”
“我们若是把这事说了出去,他们当中若是有人也派人去渝州运送荔枝,到时候抢了国公的财路,国公会不会怪罪我们?”
陈定涛听了也不由凛然,不得不说,父亲的担心确实很有必要。
陈兴平接着道:“咱们知道了此事,也不跟国公抢,你派人打听着点,等国公运送的荔枝到了江南之后,咱们立即派船队出发。”
“咱们既要落在国公后面,也要抢在其他人前面,咱们不吃肉,只喝汤,喝第一口汤。”
“待这个商机传开之后,毕竟有很多人蜂拥而入,利润会被摊薄,咱们也就没必要继续跟进了。”
陈定涛连连点头道:“爹说的对,我只是担心等国公的荔枝运到江南来之后,他们受了损失,倒是会怨恨我们。”
陈兴平依然十分淡然,冷哼道:“我们又不知情,他们怨恨的着我们吗?”
陈定涛听了不由微微一愣。
陈兴平瞥了儿子一眼,接着说道:“国公必然不会说出去,只要我们不说,别人又怎会知道我们知情呢?”
“国公吃完荔枝之后,才发现了这个商机,不告诉我们也很正常,他们纵有怀疑,我们也完全可以搪塞过去。”
“他们难道还能找到国公和公主对质不成?”
“纵然他们真的认定我们知情,因此怨恨我们,那又如何?”
“也未必会有几家有魄力派人去岭南运荔枝,区区几家而已,我们又有何惧他们的怨恨?”
“再说了,只要我们攀上了国公的高枝,他们也只有巴结我们的份儿。”
虽说经商讲究和气生财,但得罪人也是常有的事,利益之争是不可避免的。
陈定涛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听完父亲的话,他也不再担心,心里反而十分期待。
期待十天过后,满载荔枝的船队到达江南后,那些派去岭南运送荔枝的人的脸色该有多么精彩?
让你们气势汹汹的来兴师问罪,让你们拾人牙慧,着了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