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点点头,却没再开口,只是安静地抚着碗沿,像是在思索什么。
何雨柱看着大爷的神情,心里也渐渐安定下来。他明白,今晚的酒局已经不同寻常,它让两个人心里的距离近了许多。
何雨柱伸了个懒腰,刚要抬手挠脖子,就“啪”地一巴掌拍在皮肤上,掌心里全是腥甜的蚊子血迹。他嘟囔了一声:“这天儿是真要命,蚊子比人还精神。大爷,您身上没挨咬吧?”
易中海一愣,随后笑了笑:“你小子是肉厚,蚊子就认准了你。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倒是少招惹。”
何雨柱撇撇嘴,心里却觉得有点烦躁。夏天的蚊子可真不讲理,一边喝酒一边被叮得满身包,不光痒得难受,还扰得心里火气腾腾。他心里暗暗琢磨: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自己真要忍不住收拾几盆水,把院子里四角一泼,或者干脆点起个火堆熏蚊子。可转念一想,这会儿要真折腾,非得把院子里的人都吵醒不可,那些爱嚼舌根的肯定又要说闲话。想到这,他只好咽下这口闷气,扯过衣袖遮了遮脖子。
易中海看在眼里,微微一笑:“你啊,别光顾着嫌蚊子烦。院子里的日子就是这样,热的时候热,冷的时候冷,有时候不是咱能左右的。”
“嗨,我这不是怕您受罪嘛。”何雨柱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嘀咕:大爷说得轻巧,他年纪大了,皮糙肉薄,蚊子不爱叮。自己年轻力壮,血气足,倒成了蚊子的盘中餐。
他又拍了一下胳膊,忍不住抱怨:“要不是陪您喝酒,我早就躲屋里去了。今晚这蚊子是真比往年多。”
易中海听得笑出了声,声音沙哑却带着几分温厚:“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你小子平时不怕天不怕地,还能守在这陪我聊半宿,不容易啊。”
何雨柱一愣,心里泛起点暖意。平日里,他跟大爷斗嘴最多,谁也不服谁,可今晚从大爷口里听到这番话,他觉得心里被什么轻轻触了一下。那感觉,说不上来,是认同、是亲近,还是另一种说不清的寄托。他盯着眼前的酒碗,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心里有些发酸。
“您少拿我打趣。”他把酒碗往大爷那边推了推,“再喝点儿?不过这次我可得盯着,您不能再猛灌。”
易中海摆了摆手,慢吞吞地说道:“够了,再喝下去,明儿就得起不来了。咱今天喝得也算畅快,不比多。”
话音落下,院子里忽然传来“嗡嗡”的声音,两只蚊子在两人面前盘旋。何雨柱眼疾手快,“啪”地一声,两只蚊子一起拍在桌上。他低头一看,忍不住笑骂:“瞧瞧,这也太猖狂了,连咱的酒局都敢来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