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直夸淮如机灵:果然她一出面,场子就顺多了。自己要是光靠嘴硬,早就和老易顶上火气,再加上贾张氏的添乱,今晚准是要闹僵。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敢放松。他心里一直提醒自己:稳住,别多嘴。酒能少喝就少喝,菜也别抢着夹,让老太太看着满足两口,兴许还能早点回去。最怕的,就是惹起口舌,到时候麻烦不断。
想到这里,他干脆拿起扇子,轻轻在身边扇风,一副只顾着驱蚊子的样子。表面上是随意,实际上是借这个动作让自己少插话,少添乱。
何雨柱心里清楚,这顿酒菜原本就是给易中海准备的。桌上那盘红烧肉尤其显眼,酱香四溢,肥瘦相间,哪怕隔着几步远,也能闻到浓浓的香气。他原本就怕这东西招眼,现在好了,贾张氏盯着不放,眼皮子都快挂在肉上,简直比蚊子还难缠。
他低着头,假装专心擦着手指上的药水,心里却一个劲盘算:这要是让贾张氏知道他屋里还有肉,那可真是没完没了。老太太嘴碎得很,今天来蹭一顿,明天就能嚷得全院子人都知道,到时候自己还想清静?那还不如把肉直接拿出去分了。可他又舍不得,毕竟这肉是他辛辛苦苦才弄来的,留着平常解解馋,比啥都强。
“傻柱啊,”贾张氏忽然尖着嗓子出声,笑得虚情假意,“你这手艺真不赖呀。肉炖得这么香,怕不是屋里常有好料子吧?要不怎么就随手拿出这么一大盘来。”
这话一出口,何雨柱心里猛地一紧,差点没把手里的扇子给折断。他心里立刻闪过无数个念头:是硬着头皮打哈哈,还是直接堵回去?可他很快压住火气,提醒自己——千万别露怯,更不能顺着她话茬往深处走,不然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他咧开嘴,笑得敷衍:“哎呀,老太太,您这可就高看我了。这盘肉啊,是我前几天帮着伙房加班,正好落下一点边角料,我就顺手做了。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我家里啊,跟大家伙一样,平平常常。”
贾张氏眼神一闪,嘴角却挂着不信的笑。她就是这样,听谁话都只信一半,更喜欢自己往里添油加醋。她眼睛滴溜一转,又盯上了秦淮如:“淮如啊,你也跟着沾光吧?瞧瞧,你这日子,比院里不少人过得都舒坦。”
这话带刺儿,听的人心里都清楚。秦淮如面色如常,只是笑笑:“老太太说笑了,我就是跟着傻柱一块儿凑合。他忙前忙后,有点吃的喝的,那也是他辛苦换来的,不容易。”
一句话,说得轻,却替何雨柱挡下了半边火力。何雨柱心里暗暗感激,心说这女人真是会来事,要换成自己,非得顶几句,准把局面弄僵。可现在,不仅没僵,反倒显得自然许多。
易中海看在眼里,手里的酒碗轻轻转着,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没插话,只是静静看着,仿佛在等戏继续往下唱。
何雨柱心里更紧了,知道这事还没完。贾张氏的嘴可不是那么容易堵的,今天没捞着实惠,她准得变着法子打听。要是一个没留神,让她看出自己屋里还有存货,那以后怕是清静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