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个小木桶去院角打水,水面清亮,倒映着他的脸——有些憔悴,眉心一条细细的竖纹,让整张脸看上去多了股沉稳。回到屋里,他把鱼捞出来放在砧板上,草鱼拍着尾巴,激起几滴冷水溅到他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今天可得好好炖一锅。”他低声对自己说,像是在给即将上锅的鱼,也是在给自己打气。刀在鱼背上一划,鱼腥味立刻冲了出来,夹着河水的味道,刺得他眉头轻轻一跳。他动作麻利地刮鳞、去腮、开膛,手法干脆利落,像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时候,院门外传来几声拖鞋拍打地面的声音,还有人边走边咳嗽。雨柱心里一动,动作放慢了些——他知道,来的是三婶,那人最爱打听消息,尤其对别人家的闲事有种天生的敏感。果然,没几秒,三婶探头进来,笑得热乎:“哟,雨柱,这是要炖鱼啊?怪香的!”
雨柱抬眼看了她一眼,嘴角带着笑:“嗯,昨儿河边有人送的,说是新鲜的,不能放久。”他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手上却故意翻动鱼块,让那股香味更明显些。三婶闻了几口,眼睛眯起来,像只正偷看笼门的猫。
“前头小娥家的事,你听说了吧?”她话题绕得很自然,像是随口一问。
“听说了,鹅不见了呗。”雨柱淡淡回道,手里的刀继续剁姜片,姜的辛香和鱼腥在空气里交织。
三婶哼了声,压低声音:“我昨儿还见有人在她家门口转悠,背影有点像……算了算了,我也不敢乱说。”
这话像是钩子,吊在雨柱心头,他装作没太在意:“你这话吊人胃口啊,不说全,跟卖谜语似的。”
三婶嘿嘿一笑,眼神闪烁,显然心里还揣着别的,可被他这么一激,反倒收住了口。
雨柱心里暗骂一句——这女人的嘴就像门,推不开她就关得死死的。可这短短的对话,也让他确认了一点:有人在刻意观察娄小娥家,而且不止一个人知道。
鱼汤下锅时,白色的汤汁渐渐翻滚起来,热气蒸腾,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香味,混着姜丝和葱段的气息,暖得人鼻尖发热。雨柱用勺子轻轻舀了几下,心里却没半点松懈——香味出去,来的人可能不仅是馋嘴的邻居,还有那位心虚的偷鹅者。
他在炉子旁坐下,眼睛不时瞥向门口,耳朵细细捕捉着外头的脚步声。每一次鞋底摩擦青石的声音,他都在心里过一遍可能的身份。
热气冲得窗子起了雾,屋里一片暖融融的氤氲,可他的心思却像锅底的火一样,随时可能跳得更高——他清楚,今天这锅鱼汤,或许能熬出不止鱼肉的味道。
这些馒头是他昨晚特意蒸的,本来是准备自己慢慢吃的,可今儿早上起了心思,干脆多蒸了些。他明白,鱼汤香是一个引子,可要是真想留住人,得有东西填肚子。光让人站在锅边闻香,却没得吃,不但试探不出什么,还容易惹人防备。馒头是好东西,拿得出手,也不会显得刻意。
他掀开蒸笼的布,热气扑面而来,雾气里白馒头的表面细腻光润,像刚剥开的鸡蛋一样泛着柔光。何雨柱伸手掂了一个,沉甸甸的,心里暗自满意——这要是放在桌上,谁来了都能坐下来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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