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留下来的东西固然重要,但如果它里面承载着的,是一旦知道就会带来灭顶之灾的重要信息……那灰原哀倒也没有一定要打开它,然后拉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这么想着,她反锁上门,然后搬来一只小凳子放在窗边,打开窗户,轻手轻脚地踩着凳子爬了出去。
落地以后,灰原哀拿起放在窗台上的磁带,熟练地穿过院墙的破口,进到了江夏家里。
……
一推门,江夏正在客厅的阳台上修剪花枝。
灰原哀看了一眼那些长得有点像烟草的盆栽,又看了一眼江夏提在手里的剪刀,小声道:“我把找到的东西带过来了。”
“是吗。”江夏把剪子搁在阳台上,擦擦手走了过来。
灰原哀伸出两只手,捧着对她的小手来说稍显宽大的磁带,把被防水布紧紧包裹着的东西,递到了江夏面前。
仰头看着江夏,她忽然有了一种年幼时面对严厉导师的感觉——窒息,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但又没好像危险到随时会被对方干掉的地步。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却见江夏低头看了看那团在马桶水里泡了不知多久的塑料布,并没有伸手来接,只是点点头:“找到就好。”
灰原哀又等了等,见他还是不接,于是迟疑着放下了手,问道:“这个……我能听吗?”
不会前脚听了后脚就突然煤气爆炸吧。
“想听就听。”江夏笑了笑,“你姐姐送给你的,应该不是什么会让你为难的东西。”
灰原哀心里忽然一动,看着那几枚磁带,心跳咚咚剧烈起来。
江夏顺着她的视线,打量着那只略显粗糙的包裹:“胶带比包装旧很多——20年前,你姐姐第一次去那里拜访的时候,不是在厨房遇到过拿着菜刀的今井先生吗。
“她当时还小,相信了今井先生说的话,以为他真的只是工作太累了,才跑到厨房偷懒。
“为了帮忙,你姐姐很热心地把员工们的工具藏了起来,觉得只要让他们没法工作,他们就能好好休息。
“其中有一样工具,被她藏在了厕所。20年后,她第2次拜访的时候,就借用了那时藏东西用的旧胶带,把旧物扯下去,转而藏起了这些磁带。”
……
灰原哀做梦似的走进江夏家。
然后又做梦似的抱着磁带离开。
只是来时的噩梦,现在已经变成了美梦。冰冷的磁带在水里泡了不知多久,抱在怀里却居然像是暖的。
“这些磁带贴在浮球上,应该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可江夏完全没看里面的内容,就把它交给了我。”
灰原哀想起刚才的事,心里一阵愧疚:“我之前居然那么想他,甚至觉得是江夏杀掉了出岛社长……我真过分啊。”
“说起来,姐姐小时候好可爱,居然觉得只要让一个人没法工作,那他就能休息。”灰原哀原路爬回房间,笑了一下,却又忽然感觉不对:
“不过,虽然有效,但这个思路是不是沾着一点法外狂徒的气息?……都怪组织,从小就把人的思维带歪了。”
怀着复杂的心情,灰原哀回到房间,拿过了录音机。
之后她又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才拆开包装,看到了里面的东西。
——果然是几份磁带,它们上面写着一些数字,分别能从“1”排到“20”。
“编号?”灰原哀平时做多了科研,对这种情况颇为敏感,她面色变得凝重了一些,但很快又有些疑惑:作为编号来说,纯粹的数字编号,不是太简单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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