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看了站在他旁边的王亚桥一眼,问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杨文忠拿出一份调查报告双手呈上去,接着就进行口头汇报:“根据这段时间以来我们黑衣社的调查和统计,在我们辖区内,但凡各省首府和人口超过百万的沿海城市几乎都存在着这个叫做宏济善堂的药铺,城市越大,人口越多,这家药铺的数量就越多,反之就越少!”
“另外,我们也对国内其他地区也进行了调查,但凡各省首府都有打着这个招牌的药铺,而且我们发现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各地宏济善堂药铺的老板大多数都是高丽人,少部分是日本人!”
“我们经过审问,发现这些高丽人都是受这些日本人控制或雇佣的,这些药铺售卖的那种可以使人上瘾的药丸,主要原材料都来自高丽,但生产却是在我们这边,目前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是在上海租界、江宁、汉口、北平、合肥、广州、青岛都有日本人经手开办的制药工厂,宏济善堂药铺售卖的那种药丸都是从这些制药工厂制造出来并散到周边城镇销售的!”
“根据我们调查,在人口稠密的大城市,比如我们这边的租界、还有北平那边,一家宏济善堂药铺仅仅售卖这种药丸每个月最多可获利大洋,就算是人口比较少的城市,一家这样的药铺售卖药丸的利润也可以达到大洋!”
“根据我们的统计,国内各地宏济善堂药铺的总数量达到438家,初略推测,宏济善堂药铺所有铺面每个月售卖药丸可获利超过千万大洋,全年获利1亿2千万大洋!”
叶长青一边看着报告,一边听着杨文忠口头汇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看完报告后问道:“这个什么宏济善堂药铺在我们各地有四百多家分店,应该有一个掌握它们的总部吧?或者说是控制它们的总公司、机构?”
杨文忠扭头看向王亚桥,向他打了一个眼色。
王亚桥说道:“先生,确实有这么一个机构,是受东京控制的,它的名字叫支那烟毒经销处,各地宏济善堂的高丽老板和日本人老板都是受这个经销处指使和控制的,这些铺面每月销售所得利润也都是上交这个经销处!”
他说到这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旧报纸递给叶长青,说道:“不知道先生是否知道有一个竹添进一郎的日本人,他曾在报纸上发表过这样一篇描写我国百姓吸食大烟现状的文章,就在这份报纸上刊登的,他曾担任过公使,卸任之后就写了这篇文章!”
“您看,文章在这个位置,他说我们国内的鸦片盛行,河之南北皆有种之,越往西边越多,特别是边境上的百姓无不吸食,山西则不论男女,食之十有六七,因为大烟多出自川广云贵,所以以云土的品质为第一,不过却不如印度烟土的和润!”
“所以富人们无不以吸食烟土无不购买洋货,一年下来怎么着也要花费二十金,国内的那些烟土都是没钱的人抽的!他还说清国人口过万亿,吸食大烟者有十分之一,也就是四千万人,再以富人数量为四十分之一,也就说吸食洋土的也有百万之众!”
“这么算下来,仅仅吸食洋土的人每年就耗费两千万金,他还说这东西耗精促命,其毒有甚于鸩!恐怕百年之后,清国人四亿人皆尽衰羸!”
王亚桥继续说道:“东京方面通过这篇文章看到了向我国倾销大烟的巨大利润,因此制定了一个既能从我国赚取巨额利润,又能削弱我国之民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