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裹夫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对蒋自清点了点头,这么机密的事情才刚刚开始筹备,八字还没一撇呢,消息就到处传开了,他显然对同盟会中的保密工作很不满。
此时的同盟会正是因为成员鱼龙混杂,在消息保密方面完全就是一个大筛子,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就是因为他们躲在日本,要是在国内,袁大头的杀手分分钟都能知道孙纹的大概位置。
众人来到了前台,叶长青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对陈裹夫说道:“时间还早,我们先在这里开几间房下榻落脚,给裹夫兄也开一间?”
陈裹夫连忙婉言谢绝道:“待会儿还要去见叔父,叔父那边已经替我安排了住处,长青好意我心领了!”
叶长青也没有在意,让柜台的服务生开了三间房,然后拿着钥匙领着众人上楼到客房把行李东西放下,熟悉了一下环境。
接着众人来到日式餐厅进餐,一个厢房,完全是日式装修、陈设和布局。
“来了一趟日本,当然是要尝一尝当地的特色饮食,来,诸位,请!“
在叶长青的带头下,众人纷纷举起倒满清酒的酒杯一饮而尽。
叶长青对于刺身这类食物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对于他来说,只能算是可以果腹而已。
正吃着三文鱼的鱼片,陈裹夫问道:“刚才进酒店之时听长青说这次要去纽约,难道是要去留学吗?”
叶长青闻言放下筷子摇头笑道:“不是留学,留学起码得好几年才能学到一点东西,现在有上万工人跟着我吃饭,我哪有时间去留学?”
“再说了,没有当地名人的推荐,自己去找大学留学,除非你能拿出巨额捐赠,或许会有名校看在钱的份上收入你入学,如果没有人脉,钱又不是很多,估计只有那些没什么名气,且师资教学和科研水平一般的大学才会收,就算收你进去,也只给你一个旁听的机会!”
陈利夫和蒋自清在日本待的时间不短,特别是蒋自清,他可是来过两次日本了,第一次是留学,在东京振武学校待了三年,至于学业,那真的是一言难尽,他的日语水平始终不怎么样,听课吃力得很,学习和掌握的军事知识也有限得很。
由于与同盟会中的人接触了几次,就动了心思,但留日生们的行动受到清廷带队官员的监视,很不方便外出,后来他干脆逃课跟着陈琪镁到处鼓吹革命思想。
这年头,最流行的一个词就是革命。
蒋自清这几年在日本的经历让他有很深的感触,中国人待在日本也并不是很受待见,反而处处受到歧视,就拿留学来说,几乎没有中国人留学生能进入日本最有名的大学,来留学的大学都是一些二流三流大学。
就拿蒋自清留学的东京振武学校来说,连一个专科院校都算不上,只能算一个教授一些军事知识的中专学校。
说是留学日本,也就是说起来好听一些,带点儿洋气,军事教学水平和级别只怕连北洋陆军武备学堂都比不上。
严思韵颇为吃惊的扭头看向叶长青,说道:“敢情你对西洋留学的事情门清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