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同笑着说道:“你们国内的洋务企业以前最开始是官办,后来发现这种模式不好,又出现了官督商办的模式,但总的来说,这两种模式都不够先进!”
“叶医生,江南制造局最开始是官办,现在却是官商合办!,尽管还是官方主导,但是民间资本进入之后,官府的绝对话语权还是受了制约!”
“现在之所以还是官府在厂里说了算,主要还是因为官府是最大的股东,但如果你能够占有绝对控股权,我认为你是可以把江南制造局的控制权拿到手的!”
“如果北洋当局不讲规矩,无视契约精神,想要以公权强行占据企业控制权,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很好的解决!”
叶长青摸着下巴看着哈同,突然问道:“既然这样,哈同先生为什么要把股权赠送给我,而不自己想办法控制这家曾经的远东第一兵器厂?”
哈同摇着头说道:“我倒是想,但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是中国人!虽然说江南制造局在技术上还受制于你们口中的洋技师们,但这厂里两千多工人都是中国人,北洋方面也肯定绝对不允许外国商人在这家兵工厂占据主导管理地位,毕竟他们的军队中的一部分武器弹药还需要这个兵工厂来解决!”
“而且,其他几个股东都是中国人,他们不可能把这个兵工厂的股权卖给我这个洋人!”
叶长青拿起股权证明文件,这里面还有江南制造局的股权结构明细。
除了北洋当局这个大股东和目前已经是二股东的叶长青之外,另外24%的股权掌握在四家手上,其中盛家占8%,严家占6%,而朱家占5%,陆家占5%。
叶长青知道盛家和严家,但对朱家和陆家不太熟悉,这个朱家不是朱三爷的这个朱家,而是祖籍来自青浦朱家,陆家祖籍来自是来自丹徒。
祖籍来自青浦的朱家主事人是朱志遥朱老板,陆家主事人是陆伯宏陆老板。
在上海滩,除了盛家和严家,还有一个比较团结、封闭的本地商业世家圈子,分别就是朱家、陆家和马家,马家与陆家一样都是来自丹徒,马家的代表人物就是创办了震旦和复旦两所大学的那位马先生。
这几家居住在天主教堂周围,与其他另外几个商业世家紧密联系,他们彼此互相通婚,与法国人走得比较近,子女也多读震旦大学,毕业后多在法商洋行当任买办,或者在法租界公董局谋职。
如果说盛家和严家是靠与官府的关系而崛起的,那么朱家、陆家和马家基本上都是靠与洋人的关系而崛起的。
朱家和陆家主要从事商业,开办了不少赚钱的公司,比如水电公司、船运公司、电气公司、码头货栈、疗养院、医院,而马家主要从事教育事业。
哈同见叶长青很踌躇,继续说道:“现在江南制造局就是一个烂摊子,另外那几家也是不想与郑儒成交恶,捏着鼻子交了钱拿了一点点股份,实际上他们都只当这钱打了水漂,捏着鼻子认了!”
“我觉得叶医生应该可以从他们手上把股权拿过来!”
叶长青问道:“哈同先生凭什么认为我有资格跟郑儒成斗法?让我去抢他的江南制造局,我嫌命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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