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长青扭过头来露出笑脸:“来得挺快的,车行的情况还好吗?”
顾四苦着脸拱手说道:“先生,经过上次的会商失败之后,四大车行已经联合起来对付我们四海车行了!”
叶长青抽了一口烟,问道:“哦?他们怎么对付我们四海车行的?”
顾四拱手说道:“首先他们也采取了租赁制,取消了利润分成制度,也把黄包车租赁给车夫;另外,徽记车行的幕后老板是公共租界专管黄包车、独轮车、马车和骡车的华探长毕长生,昨天在毕长生的主持下,公共租界巡捕房颁布了要给所有黄包车上牌的通告,没有上牌的黄包车在公共租界出现被抓住一律扣车罚款!”
“还有,我们四海车行的黄包车这几天在华界也受到了很多刁难,都是一些华界的官吏和巡捕在找茬,是余记车行的后台老板余泽宇指使的,他的姐夫是县府的主任!”
叶长青考虑了一下,他想找阿悄姐帮忙疏通,这个女人在租界和华界的官场和军界都有不浅的关系,但他很快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四海车行跟其他四大车行的竞争是行业内的竞争,四大车行都有背景,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就算阿悄姐找人只怕也不太管用。
思索良久,叶长青说道:“他们现在对我们四海车行动用了官方力量来打压,而我们没有官方力量可以使用,我们只有武力可以使用,既让他们来明的,那我们就给他们来暗的,先拿毕长生开刀!”
“顾四,找人砍了毕长生,你敢吗?”
顾四心头一紧,迟疑了一下拱手说道:“先生,这么做妥当吗?毕竟没有深仇大恨,都是做生意,一定要刀兵相见吗?”
叶长青抽了一口烟,转过身来说道:“你都说是做生意了,如果只动用商业手段,无论什么阴谋诡计都无可厚非!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用过商业行为之外的手段,是四大车行先坏了规矩,他们动用他们后台的职权和官方力量来对付我们!”
“你对他们仁慈,他们可不会跟你讲道义!做任何事情都要讲规矩,既然他们先不讲规矩,我们就不能被道义束缚手脚,我们在官府没有人,没办法在官场跟他们打擂台,那就只能动用武力喽!”
“记住,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四海车行如果垮了,车夫们还可以转投四大车行继续拉车,日子只是过得更苦一些而已!但是你不同,一旦你在这次竞争中事败,你很有可能在上海滩无立足之地,甚至死无葬身之地!”
顾四感觉一只大手握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感觉很憋闷,这中感觉让他很难受,让他快要喘不过起来,想到这次如果不下狠手,失败后很可能会横尸街头,他决定放手一搏了。
他握紧拳头,咬牙道:“好,那就先拿先砍死毕长生这狗曰的,再弄死余泽水的姐夫陈孝恭!”
叶长青提醒道:“这件事情一定要找对人去做,一般人干不了这事!另外,做这事之前,一定摸清楚他们的生活规律、出行路线,制定好行动方案和撤退路线,别到时候人没弄死,动手的人反而被抓了,事情就大条了!”
顾四点头:“我明白,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准备好了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