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为什么要当街对巡捕和路人开枪?什么原因?”哈德罗问道。
沈星山有些尴尬的把调查询问了解到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哈德罗大怒:“真是可恶,这简直是在向我们公共租界巡捕房公开宣战,白人欺负华人怎么啦?印捕殴打华人怎么啦?这种事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低贱的华人不听话,不服管束难道就不应该教训吗?”
这话说得陆连魁和沈星山心里都很不爽,他们俩也是中国人,这种话不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也就当作没听见一样不予理会,可是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话,这就很不给面子了。
可即便如此,陆连魁和沈星山尽管心里不爽,也不敢表露出来,手里还端着人家给的饭碗呢,除非他们把饭碗摔破,两人只能低着头不出声。
看着两人低头不吭声,哈德罗愈发生气,指着灯杆上三具尸体喝问二人:“你们俩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下令人叫人把尸体放下来!”
陆连魁连忙说:“长官,不能放下来啊,要出事的!”
“你说什么?”哈德罗抵近陆连魁的脸,“我让你叫人把尸体放下来,你敢不服从命令?”
“长官,真的不能放啊,凶手在那边留下了字,说要暴尸三日,谁敢把尸体放下来谁就得死,兄弟们都不敢啊!”陆连魁苦着脸说道。
哈德罗听完后问道:“凶手留的字,在哪儿?”
“请长官跟我来!”
陆连魁和沈星山把哈德罗请到街边电灯灯杆下,指着上面的字:“您看,就这里!”
哈德罗凑上去看了看,非常生气,指着陆连魁说道:“你,把绳索解开,把尸体放下来!”
陆连魁连忙说:“长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凶手还躲在附近呢,如果我把绳索解开放下尸体,我岂不是立马要挨黑枪?我看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啊!”
哈德罗看向沈星山,哪知道沈星山立马施展尿遁大法,“长官,我尿急,我上个厕所先!”
看着沈星山夹着裤裆小跑的背影,哈德罗气得七窍生烟,说到底他并非是这两人的顶头上司,他与这二人是平级,之所以地位要高,主要因为他是英国人。
哈德罗还真不信邪,他亲自动手去解绳索。
就在这时,哈德罗的头上突然爆出一团血花,大檐帽和头盖骨一起被掀飞了。
哈德罗整个人直挺挺倒在路灯灯杆下,脑浆子都飞溅出来,在他倒下的一刻,清脆的枪声刚好传开,他的尸体躺在地上还不停的抽搐着。
“啊——他还在附近!”有巡捕大叫,其他巡捕们有枪的拿着枪一边警戒一边纷纷寻找枪声来源,没有枪的巡捕赶紧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