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喝了一口茶说道:“郑将军又何必明知故问呢?关于汇理银行巨款大劫案这件事情,今天下午沪上新闻报的号外,想必郑将军应该看了吧?”
“嗯,看了,康德先生想说什么呢?”郑儒成故意问道。
混蛋,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康德心里骂了一句,说道:“关于劫匪的线索和消息,目前只有沪上新闻播和他们的记者梁飞掌握的情况最有价值,我想请郑将军下令让沪上警察局配合我们法捕房调查此案,允许我们法捕房的人在华界执法!”
郑儒成斩钉截铁的回绝:“允许你们法捕房在我华界执法?绝无可能!”
康德变了脸色,说道:“郑将军,这个案子的影响太大了,对我们法租界和法捕房的形象损害很大,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抓住劫匪,民众将对法租界公董局和法捕房失去信心!”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淞沪华界有何关系?”郑儒成问道。
康德立即说:“郑将军,我相信你将来也会有求到我的一天,拒绝的态度别太强硬!还有,劫匪如此猖狂大胆,今天在我法租界作案,说不定明天就在公共租界作案,后天就在华界作案!”
“郑将军是一地封疆大吏,对待如此严重的犯罪案件,态度应该是与我们一样的吧?还是说将军有意袒护劫匪呢?”
“康德先生,你也别给人乱扣帽子!”
郑儒成刚说完,一个士兵背着枪走进来报告:“报告大帅,门外有一个小孩送来一封书信,说是让大帅亲启动!”
“哦?拿来给我!”
郑儒成接过书信打开看了起来,随即眼神亮了,他若有所思的书信塞进口袋,然后对康德说:“康德先生,我方可以协助法租界巡捕房侦办此案,但是法捕房的人无权在我华界执法,与劫案有关的事情,只要在华界,皆由我华界警方来侦办,法捕房只能从旁协助!”
“即便询问相关人证、知情者,甚至在抓到劫匪之后,贵方人员也只能旁听,不许插手,而且,想要让我们这么做,贵方必须答应我方条件!”
康德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条件?”
郑儒成说道:“撤走你们法租界越界筑路在我华界的沿途护路巡捕和哨所!”
自从法国人在上海滩有了第一块租借地之后,法租界就一直在想办法扩充租界的地盘,而且他们的手段很隐蔽。
采用的手段是先在华界向老百姓购买一些土地,逐渐把这些土地连接起来,等到了一定的规模就开始修路,这就是所谓的越界筑路。
等把路修好了,租界以保护道路为名,派巡捕在道路上巡逻并设立以供巡捕休息和执勤的岗哨,然后通过各条越界修筑的道路把一大片地盘圈起来,达到事实上的占领目的。
法租界第二次扩界是在1900年,距今已经有13年了,而今他们又在西面修建了几十条道路,实际上已经又占据了西边1万3千多亩的土地面积。
康德听了郑儒成的要求,脸色都变了,说道:“郑将军,我们派巡捕在这些修筑的道路上巡逻和修建哨所只是保护道路安全,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而且在那些地方还有我们法国侨民居住,他们需要巡捕房的保护!
郑儒成摇头说道:“这是我方的条件,康德先生若是不答应,这事就不用谈了!”
康德有些犹豫,好不容易才如今这番局面,又要把巡捕和哨所撤走?有些不甘心,他说道:“这事我得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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