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趁着沈曼文在家,苏振云去她办公室聊了聊,说起对接公安要数据的事,又说起公安想保留罗青街道的警务亭。
“保留吗?估计很难。”沈曼文伸手指了指上面:“连续三个月倒数,蒋书记急了,要求这个月必须到前面去。”
苏振云笑笑:“我就是问问,看看姐姐有没什么好办法。”
沈曼文沉吟了一会,摸起电话给城管局周天河打了过去,说了情况,问能不能跟市里协调一下,将这个警务亭设置在考核白名单里。
周天河表示很难,他可以去试试。
沈曼文放下电话,对苏振云说道:“等消息吧,但是最好别抱太大希望。”
“谢谢姐姐。”苏振云起身告辞。
沈曼文也没挽留,她的压力有点大,蒋婉清定的一些经济目标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初步的了解后,苏振云觉得沈曼文是个认真但缺乏灵活手段的人,更像是一头牛,低头努力的向前拉车。就比如经济口的各项指标,她调度的频率很高,但对于有些不太理想的指标,其实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是传达压力。
苏振云往办公室走,路过高林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高林往外送客人。
高林送走了客人,笑着问苏振云:“最近感觉怎么样啊?”
苏振云笑笑:“有点毛毛的。”
“进来坐会?”高林客气了一句。
苏振云立刻答应:“好啊。”
高林人长得儒雅,礼貌也周全,给苏振云倒了杯茶。
沈曼文或者谢飞,一般都是不倒水的,他们表现出的是很有很多事等着,两分钟就打发你走的感觉。当然他俩确实也是最忙的。
高林没有那么急迫的感觉,他从容地坐下:“一开始发毛也是正常的,总有个适应的过程。”
苏振云叹口气,说道:“以前在局里,只负责一块工作,可以研究得很透,可是现在管十几个部门,又这么多会议,根本研究不透。前一阵我想研究一下社保政策,发现没有个把月,根本研究不清楚。”
高林笑着点点头说道:“以前我分管过社保,社保政策几年一变,别说咱们了,就是局里具体干这个活的,如果不是老人,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是这个政策,为什么有的人享受,有的人不享受,那还要从上一个政策来解释,上一个又需要再上一个,根本搞不清。”
苏振云又叹了口气:“所以,我已经放弃了。”
“是的,咱们作为分管领导,从宏观上把握就行。”高林笑笑,说道:“具体的一些细节,咱们很难研究透的,当然该掌握的也要掌握,否则下面那忙人就不知会怎么糊弄你。”
“嗯,”苏振云点点头,他发现高林这个人倒有些热心和真诚,又因为他是为数不多的被蒋婉清当众批评的,而且看似高守墨对他也一般,便更加刻意的放低姿态请教了一些问题。
苏振云把话题渐渐引到了上次高林被批评的话题上,贫困残疾人的补助标准问题。
高林脸上闪过一丝愤慨:“咱们的残疾人补贴一个月只有五十元,现在五十元够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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