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人都出去了,苏振云这才又坐下,等着雷万富开口。
这次雷万富也不再装糊涂,说道:“兄弟,我听说环山区的洪大海不给陈梦杰面子,被弄进去了。”
苏振云不说话,心想这老东西果然消息灵通。
“他家里能通天,老弟你为何说他是我的潜在对手?是不是太抬举老哥我了?”雷万富说道。
苏振云笑了笑:“方其盛也,举天下豪杰,莫能与之争,及其衰也,数十伶人困之,而身死国灭。”
雷万富笑道:“你老哥我是个大老粗,兄弟咱们就开诚布公,说点实在的。”
苏振云说道:“老哥,那兄弟斗胆给你分析分析,你看对不对?”
“兄弟请说!”
苏振云说道:“你俩走的是两条路,老哥稳,而陈梦杰目前正盛。老哥你稳扎稳打,慢慢做大的同时,政界的人脉关系也在往上升迁,这是一种同进退,共荣辱的关系,密切而长久。”
“而陈梦杰的盛,是系在他父亲和省里的关系上,而省里的主要领导,任期一般不过两届,最多还有两年多时间。所以陈梦杰他不能像你一样养精蓄锐,蓄势待发,他必须要趁着这两年用霹雳手段震慑住人,赶紧打出一片天,立牢根基。”
“总体来说,时间是站在老哥这边的,但是这两年里,也不能让他顺顺利利的打牢根基。”
“陈梦杰现在是靠上面发话往下压,重压之下,大家敢怒不敢言,老哥你可以趁机笼络,还有被他打击的那些人,比如洪大海的那些树倒而散的猢狲,老哥你该抢就要抢,不能被陈梦杰所用。这些势力一旦被收编,将来都是你的困难。”
雷万富眯着眼沉思,脸上没有一点往日热情的笑容,倒显得阴气森森,半晌问道:“兄弟你为何这么帮我?不仅仅是从我这里赚了几百万这么简单吧?”
“因为他得罪过我,就这么简单。”苏振云笑着看看雷万富:“如果上次老哥你把货抢走,或者让我赔了钱,我也会一样对付你。”
“就你老弟的手段,我想得罪也不容易!”雷万富笑了,苏振云的这个解释他是相信的,也是他最愿意听到的,他不可能信任苏振云,将来恐怕也走不到一块,但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像苏振云这种人,哪怕做不成朋友,但最好也不要成为敌人,尤其是他还这么年轻。
雷万富对苏振云笑道:“小兄弟,我在道州有个会馆,里面有大洋马,也有黑珍珠,你如果感兴趣,可以来玩玩。”
卧槽!这老家伙玩得挺骚啊!
苏振云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淡淡地说道:“新鲜的可以,如果是很旧的货,那就算了!”
“好,来了新货,我通知兄弟!让兄弟第一个尝鲜!”雷万富豪迈的说道。
“那就先谢谢老哥了。”
两个人又聊了些黄北尤其是黄河北四乡镇的产业方向,这是明面上需要做的事,必须做漂亮,有了这些,才能堂而皇之的与公门中人觥筹交错建立感情,否则除了一条船上,很多官员是会敬而远之的。
聊的很投机,雷万富对苏振云更有些刮目相看,一个人如果对正经产业有深入研究和独到见解,在什么地方都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