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的动作有点大,以致于三名御史立刻就注意到了;扬风赶紧伸手摸武方的额头,问是不是不舒服。
武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无妨,在下系想起一小事,毫不相干。”
林凤仪问:“跟什么不相干?”
现场在看投石炮,但林凤仪猜,应该不是不相干;如果武方跟自己一样,都还在想案子,那就是指和跃龙溪案不相干。
武方说:“在下不知为何思及,一千八百五十两,恰为三千七百两之半。”
武方果然也是在想案子。
一千八百五十两,就是吴密身上纸条所写的神秘数字,不知是指价钱还是重量。
扬风的思绪也立刻从投石炮转移到案情上:“若苏尚书与吴密两人之死相关,则会否两人之纸条亦相关?则彼等应皆指价钱?或皆指重量?”
海涛也加入:“苏尚书于府中研究投石炮之机件与石块乎?然若指重量,以两计则过轻矣。”
此时演示完毕,众官已恭送皇上离席,然后大家陆陆续续走了。
林凤仪说:“原以为风吹雪的鬼低头要杀陈仲,现在变成风吹雪的猪肚酿杀了吴密,绕了半天又绕回风吹雪。”
扬风耸了右边的肩膀说:“在彭让醒来之前,在下先去驾车。”
回到都察院,海涛已经接到了晴晴的回信:“兰月甲戌日晴晴致书于青龙御史:获大座允于敝楼演奏,不胜荣幸。敝楼眼下进行新旧楼衔接工程停业中,三日后重新开张。如蒙允准,谨定于兰月丁丑日戌时,惠请大驾。且奏五曲,敝楼配之以五十斤白米,赠京内外之寒户乞残孤寡。”
武方怜惜地说:“五曲足矣,已甚于三日,青龙无须计较。”
海涛摇着头说:“三日即三日,绝无折扣;只看几时会宾楼得再出白米百斤。”
说着说着,林骚派人运送吴密的尸体运到了。
林凤仪等人立刻检视,伤口有二,背后中箭,一箭射穿了肺,一箭射破了肝。
扬风摸上摸下,说:“右臂骨折,为新伤;恐于死前三、五日所创,未妥善治疗。”
林凤仪说:“所以他可能在游入涞河之前已经被追杀了三、五天?”
众人不置可否。接着,扬风迟疑了一下,觉得衣衫中似乎还有纸,但是被缝了夹层。
扬风和三人对望了一下,然后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扯开缝线,果然抽出一张泛黄的纸,恐怕已经写了半年一年。
扬风摊开在三人面前,几个人一起看:“且渡虹桥,赏玉饮茶。”
这话没头没尾,不知道要说什么;不过,最令人震撼的,是笔迹。
林凤仪说:“是凤舞。”
大家沉默了。
林凤仪说:“他们很熟吗?”
武方说:“正如同我等与顾凉、阙运等一般,显然熟识,但不知有无私交或深交。”
林凤仪想起一件事,之前不觉得重要,所以都没有说:“朱明身上也有一张凤舞写的纸,我想想……蒙汝戮力,复我河山?好像是这句话。”
不过,其他三个人倒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
扬风说:“在下亦有。”说着就从怀中拆开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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