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方说:“确有钥匙一把,在下现回都察院取来。”
武方飞也似地走了;林凤仪想,可惜现在朱明不在身边,不然大概不用等五分钟。
林凤仪趁这时间问吕员外:“你知道他出去几天了吗?”
吕员外说:“本月中旬,公爷尝告知将出远门,恐月底方回,故先预付下月房租,因本屋向于每月最末五日付讫。系…大暑之日?应为丙辰。”
林凤仪确认一下:“那是他付钱的日子,但不知道之后是哪一天出门?”
吕员外点头说:“因在下甚少来此,且房客均至寒舍付房租。自彼日之后,在下未曾再见到公爷。”
林凤仪问:“这几位房客有谁跟他比较熟吗?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特别的事?”
吕员外摇摇头说:“仅说将远行,未言私务或公出。”
其实武方速度也不慢,一刻多钟就飞奔回来,将钥匙交给林凤仪;林凤仪插入房门的锁,果然一转就开了锁。
看着被打开的锁,林凤仪和武方互看了一眼,想着同一件事:吴密休长假没有回泉县,实际上休假的理由可能和苏尚书的行动有关。找到吴密,应该可以解开很重要的疑问。
事实上,吴密在前一天半夜已经被找到了。
林凤仪对吕员外说:“请你立刻修门并锁上,别让其他人进来。修好以后,写张单子到都察院请款。”
然后就和武方离开了。
扬风这边也有一点进展。
林凤仪和武方回到都察院之后,扬风说:“有一人姓祁,称其兄失踪来指认,见过尸体后改口错认。另,苏尚书之纸,在下又解出一字。”
扬风把苏尚书的纸,和自己另外写的,拿给两人看;在好几行的下面,扬风都写了“两”字。
扬风说:“因正面之字显然墨迹远较背面为深,且极好辨认,在下设法筛出显为正面之墨迹,所余较浅之字迹即为背面之字。若正反面之字重叠部份少,则较易筛出;本只筛出一两,然经比对相似之墨痕,应可判断另有数行之行尾应为『两』字。”
林凤仪说:“好哇,从一两搞出好几两,说不定最后你会搞出百千万两。”
扬风笑。今天的气氛,大家讲起俏皮话更轻松了。
武方把吴密的情况跟扬风说了,然后跟两人商量,说今天要找画师访谈几个兵部的人,把吴密的画像画出来并复制,明天若正午以前吴密还没销假,就要贴出去请民众协寻。
林凤仪说:“各地官民会不会觉得,都察院怎么一天到晚在找人?”
扬风说:“只能任彼去想。吴密极重要;早知如此,应确认苏尚书身份之后即开始找寻。”
武方说:“在下过于谨慎矣,当时尚不确定系意外或谋杀,故未予破门;若换作青龙御史去,恐一见门锁即破之、尚不及请屋主到场矣。”
林凤仪补充了跟吕员外的对话说:“所以,吴密事先就知道自己要去很远的地方,本月底或下月初才会回来。”
武方说:“若彼原拟回泉县,则似应对吕员外言明回乡,或言省亲。彼言远行,可能本即拟前往他处。”
扬风说:“然彼预付房租之日,尚早于苏尚书消失之日达八、九日,则苏与吴之行踪,有何相干?如何相干?”
林凤仪对着空气像念咒一般说:“吴密呀,吴密,快来都察院报到。”
话一说完,应声而至的是马蹄声,在都察院外停住;依稀可听到来人与门口杂役对话,然后一个脚步声走进来,带来吴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