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好像明白了什么,说:“所以你也不让陈仲娶走娇娇?”
耿老板的语气,就像觉得这是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任谁欲娶走娇娇,小的皆不允。小楼将沈爷侍候妥当,即无其他顾虑耳。”
看起来这条路又走不通,但林凤仪想要问得更周详,这样即使要放弃这条线也才会安心,就说:“沈爷去陈仲包厢抢娇娇时,还有谁在?”
耿老板说:“阿利在。大人要叫小的唤阿利否?”
林凤仪说:“等一下。先告诉我,这个沈爷住哪里,平常在干什么?”
耿老板说:“沈爷总管有应宫,平日即在宫内东厢,亦照应各镖局之生意,有时亦在其兄经营之沈记木材行,位于有应宫北方一里处。”
林凤仪点头,说:“好吧,叫阿利来;你们可以先走了。等一下,娇娇陪喝茶的钱,我结给你。”
耿老板慌忙起身弯腰说:“免结!免结!大人大驾光临,令小楼荣幸倍至,惟恐效劳不力。”
林凤仪不想扯这些,打个手势,要他赶快叫阿利来。
耿银和娇娇出去没几秒,阿利就进来了,正是刚刚招呼的店员。
阿利说:“林大人,小的阿利。”
双方再一次经历了坐下或不坐下的斗争,阿利终于坐了。
林凤仪问:“沈煜闯进陈仲包厢的事,你还记得吗?”
阿利点头,说:“当日吵得极凶,小的记得。”
林凤仪问:“你把经过的情况说给我听听。”
阿利说:“大约三月前,傍晚陈公子来包厢,点名娇娇。半个时辰后,沈爷亦至。因沈爷每来必索娇娇,故小的请沈爷稍候,小的赴陈公子包厢相询;陈公子不让。小的下楼问老板,此时沈爷等候不及,又瞥见小的自陈公子包厢出,即径自闯入。小的与老板追上去,沈爷已与陈公子吵开矣。”
林凤仪问:“沈爷常常做这种事吗?”
阿利举起左手放在鼻头前面边想边说:“极少。因小的若告知客人系沈爷欲娇娇,客人多会出让;恐陈公子乃外地人,不知鬼低头之名号,又极爱娇娇,故不愿出让,方有此事。”
林凤仪觉得,阿利的说法和娇娇及耿银有些微不同,就再问:“那之后,沈爷还有做过同样的事吗?”
阿利说:“上月有自曲阳初来京城之吴员外兄弟,本不愿让,然沈爷进入包厢后,两人发现系旧识,即多叫两位姑娘,于同一包厢内把酒言欢矣。”
林凤仪问:“那陈仲都是一个人来?”
阿利说:“有时偕友人来;唯自陈公子中意娇娇后,即常独自来此,唤娇娇相陪。”
林凤仪说:“那天你跟老板追入包厢,之后怎么了?”
阿利说:“陈公子仍不让。沈爷丢下五两,便拉娇娇走;陈公子起身与沈爷拉扯,并表示已表明欲娶娇娇,沈爷则回以亦欲娶娇娇,将陈公子推倒在地。老板赶紧拉住沈爷并赔罪,小的去扶起陈公子。陈公子仍愤恨不平,欲上前殴打沈爷。”
林凤仪愈听愈觉得整个包厢亮了起来,娇娇、老板和阿利所说的基本事实是一样的,但听起来却有完全不同的意思,就紧接着问:“然后呢?”
阿利说:“沈爷骂陈公子,要公子去打听鬼低头;并表示,陈公子若再纠缠娇娇,即令彼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