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和扬风都点头;扬风眼睛看着快要靠岸的、载着海涛的船说:“不知此船有否新进展?”
海涛的船靠了岸,海涛也全身湿到还在滴水,站在船上看到林凤仪等人,指着船上杂七杂八的东西说:“已发现船身其余部份之残骸,诸位可再详细检查。船身似无甚特别之处,然溪底似有蹊跷。”
海涛说着从甲板上搬出几个石块,让船夫帮着抬到岸上,海涛说:“船身破裂,旁有石块,然此几块与溪底其余石块略有不同。”
林凤仪想到苏仲麒最近搞到家里的石堆,但先不打岔,等海涛说完。
海涛倒是没说话了,进船舱去换过干的衣服才出来;武方说:“系由他处运来之石乎?船上原来所载?或凶手必欲船沉溪底而致?”
海涛指着船夫说:“刘大生称未曾见廖船离岸时装载此物;然是否原溪底之石块,亦不确定。于溪底,船身破裂且嵌入石堆中,无法判断此诸石是否原置于船底。然溪底礁石多,遍布棱角,恐船沉之后撞击而碎,遂有部份残骸浮上水面漂流,至此搁浅。”
扬风跟海涛讲了廖强的遗言。
海涛说:“亦仅能不置可否;先朝谋杀方向调查一阵再看。”
林凤仪说:“先从五个人的尸首及身上的东西开始吧?”
扬风点头,指着唐氏说:“唐母已检查,唐氏身上无他物。唐氏右后脑勺塌陷,显为撞击重物或遭钝器击毙。左手臂微有淤血。”
林凤仪说:“就像凤舞一样。”
扬风点头,接着指着陈仲说:“陈仲为左后脑勺凹陷,右脸、右臂及左右大腿有淤血,左手臂骨折,且为新伤。陈仲身上尚有银八十两,铜钱三贯。有纸一张,唯湿透难以辨认书写何字,依墨迹判断,系分条列举,例如各茶庄或各茶农之斤两或金额之类。”
林凤仪问:“看起来是会武功的人吗?一个人带着八十两千里跋涉?”
扬风摇头,武方再次细看陈仲的尸体,说:“彼穿着粗布,身材粗壮,非熟人不知其身上有银两。”
扬风再走到苏仲麒身旁说:“苏尚书正后方脑勺塌软,左手两指骨折,亦为新伤。喉间似有稠状物,应为呕吐物;可能因后脑受伤致死,亦可能为呕吐物堵住气管。身上有纸一张,与陈仲之纸相较,墨迹更为湿混难辨。”
那张纸和陈仲的纸一样,就放在旁边石块上晾着干,还用石头压着,以免吹走。
虽然已经干了,但墨迹已经糊成一团。
林凤仪和武方分别把两张纸拿来细看,因为纸是对折再对折的,折痕的部份更是看不清楚,没有折的地方勉强能看出一两个字。
海涛说:“纵使仍可见官印之红印,仍难以辨认;首字应为『大』,然本朝以『大』为首之官印甚多,无可参考。李泉系依据其中一字下方左右两手,判断为『兵』字。”
林凤仪对篆书不是很熟,如有需要,往往还要另外查字典,幸好现在有APP,想查每个字的甲骨文金文大篆小篆甚至各家草书,按一按就有,不过现在当然不能拿出来用。
扬风看到林凤仪疑惑的眼神,就旁边有点沙土的地方,用手指在地上写了篆书的“兵”字。扬风说:“仅依左右两手仍无法判断,然李泉尚依大约之字数、『兵』字之位置,猜测出为『大有尚书省兵部印』。”
林凤仪正想说,苏仲麒和陈仲两张纸都要带回去好好分析,武方却冒出一句:“苏尚书之文书乃双面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