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仪眯眼一看，的确很像是当初她写给晴晴的信纸，可是她怎么想也不记得自己写过这些内容。
店员来了，对林凤仪说：“林公子，请随小的上楼。”
林凤仪被带到最高层的四楼一间房间，非常宽敞，还分了客厅、卧房等。
只见晴晴正在专心地画着工笔画，牡丹的花瓣鲜嫩得像要浮出纸上一般。
看到林凤仪来了，晴晴放下笔，走上前来将林凤仪拉着到桌前看画。
晴晴说：“才学月余，凤姐看可否？”
林凤仪说：“这我不会，但你的牡丹像真的，我都想摘了。”
晴晴笑，拉着林凤仪到旁边坐了，就着条几倒茶。
晴晴说：“下午尚至北门看姐进城，人山人海，挤不到前面。”
林凤仪笑着说：“下次你先跟我说，我交代排位子给你啰。怎么你变老板了？”
晴晴说：“姐此趟奔波一大圈，唯一升官者除皇侄父子外，就晴晴矣。庄老板知晴晴与三品御史关系密切，又有信函令彼大赚三月，即将契约一笔勾销，且又分干股。现妹每日琴棋书画，客人要见，还看妹喜不喜见。”
林凤仪说：“那你有什么打算？”
晴晴起身，到旁边柜子前，拿了钥匙开锁，抓起一把银子给林凤仪看，说：“现有干股，待妹银两足够，买间大宅，接家人来京。姐又如何？公事妹不问，蓝先生会说；王爷有意否？”
林凤仪一下吐了一口大气，翘起腿，把背用力地往后靠，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想，也许加减探听一下，就问晴晴：“那个中书令贺瑞，你曾听过吗？有来过这里吗？”
晴晴说：“贺大人大约数十日来一次，皆是会友。彼似为人极俭，出手不阔；连为彼长女置办嫁妆，亦仅阳春型马车，坊间盛传值九百两，皆曰不符贺大人身份。”
林凤仪说：“是个好官吗？”
晴晴想一想，说：“贺大人来此，皆应酬而已，虽随众而有姑娘陪侍，然极规矩，逢场作戏亦淡。然彼亦不显清高，凡有人劝酒，彼必随人而饮，与众同乐，可谓方外有圆。”
林凤仪想起上回在赵记马车，确实看到贺瑞订制的马车，迷你型，比起兵部订的那些豪华型，差一大截。
原来是大女儿的嫁妆，那甘甘又是排第几？
林凤仪问：“你说他嫁长女，他有几个女儿？”
晴晴说：“两个。长女澹，次女甘。次女年方十六，过去席间亦有官宦富商欲攀亲，然贺大人以长女方嫁，不愿太频繁办喜事而婉拒。”
林凤仪想着贺甘甘，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觉得如果自己是王爷，恐怕也会选择温柔婉约的甘甘，而不会选没大没小、粗鲁的婆子林凤仪吧？
晴晴以为林凤仪又要办什么大案子，不知道方不方便问，但也许林凤仪需要情报，就说：“姐为何问贺大人？此间多人对彼訾议甚多，恐彼为官不多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