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砍了几截大树干,砌矮柱立着,当平衡木练习。中午,有更多人去学游泳。
第四天,几乎全村的人都到了李家。
员外答应自己出五两补偿,最后以八两达成协议,李柱终于在全村的见证下签了字。
当天中午游泳课结束后,员外和村长带着李嫂、李嫂的一小包包袱,以及李柱签字的离书,到工地来找林凤仪。
凤翔营宣布罢工结束,立即复工。很多农民也赶来加入,希望早日做完。
李嫂现在每日跟着全营一起做工,晚上就跟着睡陈员外家。
她本姓郑,没有名字,林凤仪跟她商量,叫郑渠妹。
复工后的第七天,有人发现李柱在远远的地方躲着偷看。
有战士跟渠妹说了,渠妹不理他,只顾着跟战士们一起做工。
复工第八天,整个工程只剩下最后一小截,已经分了三分之二的战士去帮农民接通支渠。
李柱又来偷看;郑渠妹看他一眼,不理他。
复工第九天,主干道全部完工;全部的人都在处理支渠,这搞好了,就要回到最起头,放河水进来。
李柱又来偷看。
郑渠妹走上前去骂他,叫他滚回自己的田去。
复工第十天下午,凤翔营在全体农民的欢呼声中,放岭河的水入渠。
也有人感动地流泪。三个御史帮着员外和村民写信,通知在外谋生的乡亲。
这一天晚上,四个员外一起张罗了较丰盛的一餐,林凤仪仍然禁酒;员外们向战士敬茶的时候说:“微官军,吾村不知何年能复生矣。”
吃了饭,大家开始收拾行李。
从曲阳以后,大家东西比以前多了,每个人都背个包袱。
只要不妨碍大家搬运集体的物品,林凤仪也不管。
大家东西收着收着,郑渠妹突然哭了起来。
一群姐妹们围着她,安慰她,说以后不用再怕阿柱了;以后没人敢打她,再有人打她,两百个姐妹帮她出头。
林凤仪叹了一口气,依现代的经验,在都市还好,若是在农村,十个有七个,李嫂哭的一定是和姐妹们想的相反。
果然,李嫂哭着说,想回去找阿柱。
战士们不知道该怎么办,把她带到林凤仪面前。
林凤仪说:“你有两个选择。你想阿柱,想回家,没关系,你先跟我们回京;十五天后如果还想,再回家,我们给你钱,雇车子送你。要不然,离书我们帮你保管,你先回家,什么时候你又想来了,跟员外借个车资,来京找我们,车资我们再处理;你离书还在,你想去哪就去哪,用这样的身份回家。”
李嫂选择回家。
林凤仪陪着她回到家,跟李柱说:“离书还在我这里,如果十年内都没有打她,再撕掉。但是,如果任何一天你打了她,她不但随时来找我,而且我再来找你算帐。”
李柱和渠妹都没有注意听林凤仪在说什么,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泪眼汪汪,两个人都把林凤仪当成碍事的电灯泡,更正,应该说是碍事的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