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营现在就在安乐园以北,也就是前一天一大早武方停车与卸马的地方。
韩亮骑到前面,看到偌大的角涌营区,两边的军队在格栅旁激战。
他不知道要追击还是见好就收,怎样才能替朝廷争取到最大的政治优势。
他当然可以追击,但只要雍军从轻敌与初期三个时辰的慌乱醒过来,他就会被打回去——这也是为什么他仍留着大部份的部队在北坑营区以及北坑哨。
不过……
韩亮不但听了林凤仪的演讲,更看到演讲造成的效果,已经让韩亮没有悬念,此时只能打到底。
部队本来挤在街上,现在已经拥入营区广场,整个广场大概已被有军占了三分之二。
藉着林凤仪演说拉出的空间,韩亮在营区栅栏的残余处组织了盾牌阵和整排的火箭兵,开始点火。
几乎同时,雍军趁着广场上挤满有军士兵的机会,从后方向上射箭;几千支箭越过雍军前锋的头顶,落在广场上撤退中的有军人群中。
有军此时有几百支火箭射出去,落在雍军阵中、营房屋顶上、营帐上。
但是油不够,还在大本营慢慢运来——韩亮原来的计划并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因为他之前根本没想到会越过自己的栅栏,更没想到会突进到这么里面。
在安乐园的阿芊,看到这个情况,马上组织了姑娘们,把园区内所有的灯油、煮饭用油甚至所有的被单、床——反正都是雍军的东西——全部抬出来;
冉祝守护园区的兵也开始组成人龙,接在姑娘之后,把油和易燃物往前方递,延续了韩亮的火箭攻势。
整个营区终于全部起火,如果营区内还有存放粮草、兵械及火攻用材料的话,也同时付之一炬。
黑烟布满了整个角涌地区的西南方,顺着初春还没结束的东北风,飘向远方雍国的国都石城。
韩亮让随从回北坑营区,调三千人往北坑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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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调三千人从中坑北上,到岔路口预备——如果雍方撤退,就让他们跑;
如果不撤,就南北夹击。
毕竟这部份没有演练过,韩亮不想冒险。
结果是,雍方在北坑哨的三千人看到营区被攻,一看到有方兵马开始运动,就撤走了,赶在有方完成包夹之前,溜之大吉。
有军完全占领北坑哨。
雍国的鸽子很快,所以在下半夜时,清城已得到消息;不过当时的消息是雍军越界、突破栅栏,双方激战中。
雍国一方面命池彬停战,一方面邬仁美和皇上商量的结果,是下令给韩亮,坚守,待雍军撤退后停战。
但从清城到埔州北坑没有鸽子,当韩亮开始火攻时,皇帝八百里加急的命令才到达大本营、而且使者还得再到封县才能找到韩亮。
池彬很快就收到石城来的停止接战、立即撤退的命令,但是接到命令时,他正在以比命令还要快的速度大撤退。
第二只鸽子传到雍国石城、以及再传到有国清城的消息,是有军已经越界,攻入雍军栅栏。
所以,石城给池彬的命令是坚守、待有军撤退后回到栅栏且不得再越界;而清城给韩亮的命令是不要越过雍军栅栏、如已越过则立刻退回。
这第二个命令出发的时候,皇帝才收到韩亮的第一封信。
将近正午的时候,韩亮收到了皇帝第一个命令。
而池彬收到石城来的第二个命令时,正在浓浓的大火中,从营区后门撤离,将角涌营区以及大半个封县让给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