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甜妹点头。
林凤仪看着下一个,那人自己报:
“草民詹月妹。”
“草民李满妹。”
最后是一直哭的:“草…民…,周…韭妹。”
林凤仪睁大了眼睛看着,且不说跟画像一点也不像,而且……算了,现在不是讲人家容貌的时候,人家爸爸觉得漂亮,那就漂亮吧。
林骚问:“诸君是否尚有一人匿于车下?”
林凤仪点头,武方说:“青龙御史海涛。”
林骚点头,说:“彼于停车时,趁卫兵等人皆在车右,自左方溜出,潜入屋中。下官闯出时,彼亦发现,立即放火引人过去。”
林骚讲到一半时,武方赶紧侧身,微微弯腰。
林骚自称下官,实在太客气。
他有两个身份,一个很高,一个很低,他拿低的来跟御史对话。
林凤仪说:“所以他现在还在里面?”
林骚点头,说:“是。然彼看来身形迅捷,恐上天下地,雍军无所查。下官亦藏匿两日,实在别无他法,先救一人再说,本想追上彼绑架之车予以劫持,随手抓了刘姑娘。姑娘受伤否?”
刘甜妹低头动一动肩,说:“回大人,尚可。”
此时隐约可听到,那十二个人马往回走了,但只是信步而行,可能还边走边搜索。
众人屏气,没听到他们下马,马蹄声一直往北而去,才松了一口气。
林骚说:“那日下官查得道院之事,情急之下,趁黑潜入车底;迄今无法救人,亦无法回国。诸御史系因下官失踪而来?”
林凤仪和武方点头。
林骚说:“当夜下官在角涌矿区外,遥遥望见大门即先溜下车。自区外密林观察两日,并曾潜入区内探访。区内约有矿工三百名,其中禾县被掳县民二十二名,有三人已重残,不含已知有两名死亡。监工三十人。另有雍军十人,自子时起,每两个时辰自营区开赴矿区换哨。
另夜,该二车又来时,下官再循另一车之方向往北,发现安乐园。园内约有姑娘两百余位,内有禾县被掳女子十七位,其中二人跳楼重残,不含已知有一人病死、四人自杀身亡。园内女性监工十人,雍军约三十人,园内每时辰换哨。”
武方说:“园内之兵数不多,然紧靠角涌营区,恐可立即冲出者不下百人,一刻钟内可冲出者不下千人。”
林骚说:“然。且园区内,自酉至亥,军人充斥,每晚同一时间约四、五百人,整晚约两千至两千五百人出入。唯因有姑娘自杀,营区遂规定,入园之兵不得携带刀械,放置营内或营门卫哨处保管,卸甲徒手入园。另不只禾县女子,瓮县姑娘亦有跳楼者,雍军遂封闭二、三楼,虽属不幸,然正好供下官躲藏。”
听到林骚讲的整晚出入情况,大家心里都震惊,也都不想说出口。
林凤仪手摸着刘甜妹的背,想表示理解她的苦、安慰她,岂知这一摸,就好像脆弱的河堤一直顶着高涨的水位一样,突然破了一个小口,没有两秒就小口变大口、整个溃堤。
刘甜妹转身抱着林凤仪,伏在她的肩上放声大哭、但是又知道不能大声,就把整张脸捂在林凤仪的颈项间,吸收一些声音。
林骚讲完了对方的人数跟情况,就满怀希望地问:“你们总共来多少人?”
武方说:“六人,尚有玄武御史扬风现藏于矿区之外,以及一匿于车下进入矿区之,”
武方迟疑了半秒,林凤仪接口说:“冉天弓部旅长林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