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武方先出发了。林凤仪等三人把林县令总结出的十八件再看一遍,以及县令的查案笔记——除了前两案以外,基本上是鬼画符。
为节省时间,先以失踪者的家画分区域,海涛至城北郊区,扬风至城内西区,林凤仪腿不便,往城内南区较近之处跑。
其他区域先放着。
不论查多少,天黑集合,再看下一步。
这二十三人皆有画像,就分配区域内的人,各带两三张。县令的画像亦带着,大家分头出发。
林凤仪的第一案是梅震。
阿芊扶了林凤仪下车后,在车上等。
梅员外,地主,在禾县南部以及瓮县东部有土地,两个月前报次子梅震失踪;
梅震,二十三岁,已娶妻且育有一子。
梅员外说:“震儿每三五日即赴瓮县视察,我家在彼处有六亩地;震儿常至田石茶庄与朋友喝茶,濮记茶行亦去过,但较少。偶去禾花楼、天香楼,皆是朋友相聚。震儿亦有时带妻儿至寺庙参拜。当日上午,震儿去瓮县,当晚即未归;通常去瓮县,当晚即回、有一两次亦在彼处过夜。次日晚仍未回,第三日雷儿去问,佃农称第一日巳时即回。”
林凤仪问:“他在瓮县有过夜的地方?”
梅员外说:“我家有屋在彼处,系前地主兴建。永配元年割河东之地,濮员外认尔后经营麻烦,遂卖与我,彼专心照顾茶行生意。”
林凤仪问:“禾县和瓮县之间等于是国境,有关卡,有问过那边吗?”
梅员外摇头说:“两县皆有两国签发之居民往来证,每户数张,通关出示则无需盘查;三年来,有时连出示证件亦流于形式。故关哨对谁来谁往,全无记录亦无印象。”
梅员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已折了几折,打开来,有两国官印。
梅员外补充:“当年分断国界,然居民多需往来,如我这般地主在此、土地在彼者,故两国商议以此证方便两县居民。永配初年,我侄女嫁至瓮县,偶往来探视、拜访亲家,有此证即方便,往来如一国。亦因此,关哨无从知晓震儿有无通关、几时通关。”
林凤仪先把瓮县住处的地址,佃农名单等等抄下来,并特别注记梅家长子梅雷问到的最后见到梅震的佃农。
林凤仪问:“梅震是骑马还是驾车?”
梅员外说:“骑马。偶尔驾车,因会带些菜回来,但极少,因当初说好,菜基本上当地农民自用,我家在禾县土地之菜足矣。然有时农民仍会给菜,骑马不便,遂偶尔驾车。此次失踪,马亦尚未寻得。”
“梅震以往去瓮县,会直接回来吗?还是会绕去别的地方再回家?”
梅员外又摇头,说:“说来惭愧,我全无概念。孩子大矣,又能干,为爹的即不管太多。我过年时亦至瓮县巡巡,佃农对震儿无有抱怨;每季应缴之粮皆齐。震儿偶至禾东赌场小赌,五十一百钱,亦家中负担得起。五年前,尝赌彻夜,竟输三十两,为我痛责;娶妻后,再无此荒唐行径。今小赌则无妨。”
林凤仪拿出画像,问:“这画得像吗?”
梅员外转头叫个仆役:“把震儿的画像拿来。”
然后对林凤仪说:“此县衙对面代书所画,尚称符状;然我另请见过震儿之画师作画,神韵极似,供御史带着。县令当初亦认真,惜未有结果,竟也亡踪。望御史多方查察,否则,此画像??”
梅员外的意思,大概是画像就要当遗像,但是作父亲的,当然不希望把这种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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