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风正要质疑,林凤仪使个眼色止住。等二小姐哭泣稍停,林凤仪说:
“从牡丹开始讲。”
二小姐说:“爹上楼后,民女随后上楼,杀了爹,恐他人发现,又溜回前院,待阿志叫时才进饭厅,佯装无事。”
林凤仪问:“你上楼下楼,有谁看到?”
二小姐摇头。
林凤仪看一下平面图,如果当时阿志和少奶奶已在饭厅,则要不被看见,除非有隐身斗篷才行。
但林凤仪不想说破,她想知道两件事:二小姐是否知道真凶是谁,以及,是谁。
林凤仪问:“为什么?”
二小姐又哭了,边说:“爹爹欲卖地讨妾,则我姐妹俩嫁妆无着落矣。”
因为在子牙客栈的谈话,让林凤仪一开始觉得儿子最可疑;当然这是因为林凤仪是现代人。
古人亦有弑父之事,但毕竟较少,一般人觉得难以想象,好像只有在帝王人家才会这样。
现在,林凤仪更怀疑是儿子杀的,因为妹妹显然想顶罪,如果她知道真凶是谁,那么她就会避免提到谁。
家产固然跟嫁妆有关,但是跟儿子孙子的关系更密切;因为嫁妆的理由杀人,太过牵强。
林凤仪想引她说出更多:“你娘不是死了吗?你爹也孤单;况且就算娘还在,讨个妾也没什么大不了,那钱也是你爹的钱,土地也是你爹的土地,你为了这样要杀他?”
二小姐哭着说:“娘未死,爹就与该姑娘好了。娘甚不喜。娘曾言若要娶妾,寻个贫穷人家还便宜些。那家产亦是先祖多代积攒而来,不可败于一代。”
林凤仪说:“所以你这几天都跟爹吵这件事?哥哥姐姐呢?”
二小姐点头说:“兄姐恐爹爹孤单,觉得无妨,但希望压低赎金。”
现在说的,不知道是哥哥姐姐的立场,还是二小姐自己的意见。
林凤仪知道,你现在问她,她一定咬死是自己杀的;要先让她知道编不下去才行。
林凤仪说:“那你哥哥姐姐知道吗?”
二小姐哭着摇头。
林凤仪再问:“那衣服怎么回事?姐姐昨天杀鸡吗?”
二小姐说:“民女恐有血污,先进兄嫂房内随手取一件长袍,披在身上??之后,藏于姐姐床下。”
林凤仪问:“摺起来还是揉成一团?”
二小姐说:“民女恐被发现,随手揉过即塞进去。”
林凤仪偷偷看尹淳和阿芊,阿芊看到林凤仪的眼光,也偷偷摇头。
全场都知道二小姐在说谎。
林凤仪再问:“床头还是床尾,还是中间?”
二小姐说:“中间。”
阿芊又摇头,摇到确定林凤仪看到为止。
林凤仪问:“所以你杀了你爹,藏了衣服,下去浇花,然后到饭厅?”
二小姐点头。
接下来的问题,就算是小豆子来也知道要问什么:“那剑掉地的声音怎么回事?”
二小姐干脆不答,摇头,看来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怎么编。
扬风使个眼色给林凤仪,希望赶快揭穿谎言,不要再这样折磨二小姐。
林凤仪严厉地瞪回去,她知道差不多了,可是她希望有更大的把握,所以她一定要继续霸凌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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