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刺史一听,急得怒吼。
“李三,你给我闭嘴!”
颜如玉冷笑一声,对着喇叭喊:“刺史大人急什么?说我们是骗子,那你敢让大家看看水下的东西吗?”
“你们不敢,我敢!再等会儿,说不定那神兽就自己上来了!”
话音刚落,水面的雾里又传来一声更响的兽吼,这次更清晰,像是就在船底下。
有人指着水面尖叫:“动了!那影子动了!往这边来了!”
百姓们立即都站起来,胆小的后退,胆大的往前走。
刘九郎的脸色也变了,他没想到这神兽今天会这么不安分,要是真让它靠过来,那秘密就彻底藏不住了。
他急忙对丁刺史说:“不能等了!把百姓赶走!不然就完了!”
丁刺史也慌了,对着百姓们喊:“今天的祭祀就此结束,都各自回家去,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家门半步!”
岸边的人潮像被搅了的蜂箱,嗡嗡声里裹着越来越浓的焦躁。
趁着人群骚动,有两个身影动了。
蜂哨攥着个破布幡子,往地上顿了顿,声音压得又低又有煽动性:“这是官府想瞒着咱们啊!”
旁边的贝贝立刻接话,手往河心的船指了指:“就是!想让我们走?怕不是有什么阴谋不敢让我们看见吧?”
这话像滴进滚油里的水,人群瞬间炸了。
“祭祀是容州大事,我们都是容州百姓,凭什么不让我们看?”
“可不是!每次祭祀都让我们交钱,说是给神明供品,现在连看都不让看了?我们有权知道钱花在哪儿了!”
蜂哨见众人被勾起了火气,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却刚好能让周围人听见:“我听说啊,上回祭祀完,苏城使家的大公子就得了怪病,你们说,这次是不是又出啥事了,想瞒着咱们?”
“这事我们都知道,大公子到现在都没有好。”有人立刻接话。
“对了,今天苏刺史怎么没来?”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原本只是站着不肯走,这会儿已经有人开始往前涌,对着河边值守的差役嚷嚷:“让开!我们要去看祭祀!”
差役们手拉手拦着,额头上全是汗:“各位乡亲,别挤!刺史大人有令,祭祀前要清场,不是不让大家看,是时候没到!”
“啥时候没到?祭祀多少回了,一次也没让我们看过。”
有人伸手推了差役一把,差役踉跄着退了两步,人潮立刻跟着往前挪了挪。
河心的船随着水波轻轻晃。
雾气原本裹着船身,这会儿正一点点散,像被风吹开的纱。
颜如玉站在船头,喇叭里的声音一下子压过了岸边的嘈杂:“大家都看好了!”
岸边的人潮顿了顿,都下意识地往船上看。
就听见船上传来一声呼哨——是霍长鹤的声音,短促又有力。
呼哨声还没落地,水里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响,有什么重物从河底翻了上来。
岸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面。
先是一片黑红色的鳞甲露出来,泛着冷光,像淬了冰的铁,鲜红色的部分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
接着是隆起的脊背,一点点往上冒,越来越高,最后竟像座小山丘似的,跟在船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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