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板被水汽浸得发滑,五个汉子围着颜如玉和霍长鹤,为首的那个敞着衣襟,露出胸口一道浅疤,眼神里满是轻慢。
“我说你们两个,是眼瞎还是心黑?”浅疤汉子往船板上啐了口唾沫,“敢在这条道上拦我们的船,也不打听打听,这水域是谁的地盘?”
颜如玉站在霍长鹤身侧,踏过船板上的水渍,声音冷得像浸了冰:“我问你们,除了放收神兽,你们还干不干别的?”
她话音刚落,五个汉子先是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
矮个子的汉子捂着肚子直不起腰:“哥几个,听见没?这小子居然问我们干不干别的——合着他们是把咱们当成跑私货的了?”
“不止呢!”另一个瘦高个的凑过来,眼神在颜如玉身上溜了一圈,“我看啊,这两人是穷疯了,想打劫!就凭他们两个,也敢跟咱们叫板?”
颜如玉嘴角勾了勾,那笑意却没到眼底,更像是觉得荒谬。
她侧头看了霍长鹤一眼,没说话。
霍长鹤始终垂着眼,右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刀鞘是深色的,与他身上的墨色衣袍几乎融为一体。
浅疤汉子笑够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既然是来打劫的,那也别废话了——识相的,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说不定还能放你们一条活路。”
他的手刚伸到半空中,霍长鹤忽然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他身形像掠水的飞燕,眨眼就到了浅疤汉子跟前。
匕首从鞘里滑出来,寒光一闪,贴着浅疤汉子的脖颈侧蹭过。
众人只听见一声极轻的“嗤啦”声,血线便顺着刀刃漫开,紧接着,温热的血涌出来,溅在船板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浅疤汉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手捂着脖子,却止不住血往下流。
不过片刻,他身子一软,倒在船板上,没了动静。
剩下四个汉子彻底僵住了,眼睛盯着地上的尸体,又看向霍长鹤。
霍长鹤手里的匕首尖上滚着一颗血珠,他垂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能说了吗?”
矮个子的汉子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往后退了一步,声音发颤:“你……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们这不是货船,真没钱。”
颜如玉往前迈了一步,声音依旧冷,“我刚才的问题,还没得到答案。除了放收神兽,你们还干不干别的?”
四个汉子互相看了看,瘦高个的咬了咬牙:“不干!我们就只管神兽,到时候把神兽从水里接上来,再送回龙吟岛,别的什么都不管!”
“干过几回了?”颜如玉追问。
瘦高个的眼神闪了闪,支支吾吾:“记不清了……反正每次都是按吩咐来,具体几回,没人算过。”
颜如玉忽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却让四个汉子心里发毛。
她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问:“那也就是说,从船上推下去的姑娘,也数不清了?”
这句话一出,四个汉子瞬间没了声音。
沉默,就是最好的默认。
“那死得不冤枉。”颜如玉的声音里没了笑意,只剩下彻骨的冷。
她的话刚落,霍长鹤又动了。
这次他没给几人反应的机会,匕首在他手里像有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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