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无边无际。往下，同样无边。左右也是如此。
在距离他们前方，还有几千公里外的黑海虚空中，这片银白墙体，宛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巨大分界线，将李程颐和清鸣挡在这边。
墙体上有着一道道竖起的隆起，那是如脊柱的狰狞灰白花纹。
花纹上长出密密麻麻宛如蜈蚣的灰色虫豸。
这些虫豸不断发出怪异的嘶鸣，挥舞着数千条冗长的弯刀手臂，指挥周围来往的飞行器，朝着城墙的不同入口分流。
虫豸的身躯每一条都有数千米长，他们浑身穿戴着合体的黑色长袍，数千手臂大多都挽起袖子。
宛如黑芒果般的头部长满了密密麻麻如水泡般的血色小眼睛。
任何胆敢偷偷进出城墙的飞行器，都逃不过它们的审查。
“那是千目虫一族，他们的目力能透视绝大多数的屏蔽物质，就算是圣人也没法阻挡他们的目力穿透。你注意看，他们身上袍子有着督查字样的，就是高级千目虫。”清鸣带着李程颐朝城墙靠近飞去，一边传讯解释。
“高级千目虫怎么了？”李程颐这是第一次上战场，心头多少有些紧张。
这可不是凡间战场，而是真正的属于刻印级，神火，圣人，维度，乃至全知的大战场。危险系数堪称最强。
“高级千目虫，都是圣人，他们这一族，实际上属于世界虫一族，是出生就将胚胎寄生进死角世界深处，吸收死角核心热量为生的灭世族群。其性情大多都极端易怒，暴躁。”清鸣简单道。
“就是说，别惹他们，是吗？”李程颐了然。
“明白就好，他们是天虹祖师的同族，如非必要，不要去主动招惹。反正只要你遵守规矩，人家也不会莫名其妙找你麻烦。”清鸣点头。
“明白。”李程颐点头。
他不再说话，跟着清鸣飞近时，目光也在不断扫视巨大城墙。
“这片城墙是？”
“是白银城。我等师尊出手建造的永恒因果城墙。”清鸣解释。
“什么意思？”李程颐没听明白，什么叫永恒因果？
“顾名思义，就是他老人家花大力气打造出的这个城墙，能让所有城墙另一边的敌人，不得逾越。必须先击溃这墙体后，才能入侵我天聚阁疆域。这是因果概念。”
清鸣看着依旧有些迷糊的李程颐，顿了顿，继续解释。
“再简单点形容，就是因为有了这堵墙，所以有了内外，有了危险和安全之分。
所以你外面的所有群体，就算想其他方法绕过了这堵墙，也没办法攻击伤害到这边的任何事物，因为你没击溃因果城墙。没有因，就没有果。你就算越过了这堵墙，也没办法在这边造成既定的事实。明白了么？”
嘶。
李程颐顿时了然了。
夸张。
这手段，这术法。
“也就是说只要在这堵墙内，就是安全的？”他问。
“嗯，这就是师尊在此确定的概念场，不过是有范围的。具体范围是以白银城墙为中心，周围一光年内的所有区域。”
李程颐无言以对。
这就是全知的手段么？
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以前的那些打打闹闹，真的就和婴儿互殴一样，太小家子气了
他抬起头，凝视越来越近的白银色城墙。
随着距离靠近，越发能看到墙面上布满的无数古老伤痕。
这堵墙本身已经够夸张了，而能在上面留下伤痕的，又该是什么层面，才能做到？
他无法想象.
两人所化的黑光，汇入其中一条进入城墙的彩色洪流，和其他飞行器一起，很快飞入墙体内。
银白色的巨大通道内，一艘艘各式各样的飞行器纷纷减速，开始接受一道道扫描的检查光束。
站在飞剑上的修士们开始趁机纷纷拿出吃喝补充体能。
乘坐魔宠的法师则是抓紧时间盘膝冥想，调整身心。
重甲的巨型机甲们一动不动，往前漂浮，等待检查。
还有奇形怪状的扭曲生物体，闹闹哄哄的似乎在交流，宛如一大群外地旅游的大爷大妈，不断发出大呼小叫的震动波，仿佛看什么都觉得惊叹。
“上战场都不安生，能不能别吵了，你们这群乡下来的土鳖！”
一旁一个站在流线鱼型型金色帆船上的金甲女子，忍不住大声呵斥。
“你说谁是土鳖呢？！？”
那群怪物中，一头像长了蝙蝠翅膀的黑色淤泥的东西，长出一张嘴大声反驳。
“说你呢，怎么着？土鳖就是土鳖，进个城没见过世面就给老娘憋着点！”金甲女子面露不屑。
“你以为就你进过城？周围那么多人都没说，你算哪根葱敢这么嚣张出来说话！？”另一头长了九个头的斑马飞出来龇牙咧嘴。
“怎么着，人多是吧？出去一会儿单挑！”金甲女子直接约架。
“来来来！单挑就单挑！！大家和她单挑！”一群怪物瞬间融合成一团，变成一头长满无数乱七八糟眼睛的扭曲大球。
无数重叠声波从大球内传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