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知道,这是本地的水灵发力了。漯河的水灵就是一条巨鳗,跟青光具化出来的形象一模一样。
它动用元力、动用结界挡住了河水。
只要坚持几十息,头两波洪峰经过隘口,就能重归于平静。
此时的飞来峰已经完全消解,就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
别人懵懵懂懂,只有贺灵川心头雪亮,那是霜叶国师收取了金核,成功截胡栖霞宗。
这厮果真是好手段。
总之,霜叶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露面了。
望着眼前这几幕,贺灵川也心生感慨:
“贝迦果然是人才济济,既有白子蕲、青阳,又有霜叶这样的人物,个个惊才绝艳、经验丰富。相比之下,苍晏的根基确实浅薄了些。”
苍晏立国不过十年,无论文治武功的人才储备,均无法跟迦这样的老牌帝国相提并论。
立国之后虽大兴教育、惠及万民,但时日尚短,培养出来的人才也才刚刚展露头角。
往好了看,苍晏的新气象逐渐成型;往坏了看,大争之世已经拉开序幕,留给苍晏成长发展的时间还能有多少?恐怕闪金的才俊们没能经历温室的培养,就要直面新世代的冲击。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唉,说不清楚。
血魔嘀咕:“惊才绝艳也未必是什么好词,这仨都被你弄死俩了。我看,霜叶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那可未必。”贺灵川却有不同看法,“白子蕲是天宫的忠仆、青阳是妖帝的死党,而霜叶不同。我看,他只忠于自己。这样的人,从一开始跟我就没有本质矛盾,没必要为了立场跟我死磕。而且,我对霜叶的了解,其实比旁人还要再多一点。”
“什么了解?”
贺灵川笑一笑,想起了魔巢当中那个小小的、刻着枫叶的墓冢。
但他不说这个,而是道:
“我也从贝迦打听到一点风声,霜叶幼时,灵虚王廷曾想将他处死,是秋宫国师力排众议将他带回,抚养成人。”
血魔想也不想就道:“这秋宫国师也不安什么好心吧?”
它从来也不信世上有多少好心人。
“秋宫之中的事,很少有外人知晓。”贺灵川也是轻描淡写,“二十余年后,秋宫国师病逝,霜叶接下他的位置,并一手料理他的后事。总之,在他接位前后,发生了很多事,也死了很多人。”
“应该的。”血魔嘿嘿一笑,“没有腥风血雨,怎配得上国师之位的荣华?唔,行吧,怪不得你要让利给他。他想要的是金核,你想要的是了解他这个人。”
“这么说也没错。秋宫老宫主的夫人姓曹,一百多年前就过世了,但曹家人至今仍受到霜叶的庇护,因为曹老夫人当年对霜叶好生照顾。”贺灵川伸了个懒腰,“好了,去看看并元司那里的情况,顺便收回镜子。”
摄魂镜大概快要崩溃了吧?
他退出拥挤的人群,挥手召来黑驳王,往迅阳山而去。
伴随着漯河水哗啦啦的流淌声,韦安城人度过了一个喜气洋洋的晚上。
次日清晨,官方开始派人清理西北驿站附近的官道,这里昨晚经历了山体滑坡,大路小路都被堵了,只有驿站奇迹般地没受丝毫损坏。
大家都说,龙神保佑。
店主也抱着铁锹加入清理队,这时候山泽显灵,把堵塞路面的土石直接变成了一个石头人,让它自己爬起来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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