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之快步走过来,对沈哲说:“沈哲哥,蚩小姐是苗疆人,且是生苗寨的。他们的习俗和咱们不同,且他们那个民族神秘、危险,劝你不要冒险。”
沈哲本就对她持警惕之心。
若她日后嫁进沈家,依着她家族的势力,想整他,分分钟的事。
说白了,他追蚩灵,就是看中蚩灵会下蛊。
追她,是为了壮大自己的实力。
虽然铤而走险,但铤而走险也叫剑走偏锋。
他是孤儿,在沈家势单力薄,必须要剑走偏锋,才能稳住手中的东西。
沈哲冲元瑾之彬彬有礼一笑,说:“瑾之,这是我的私人感情,我挺喜欢蚩小姐的。如果我能把蚩小姐追到手,不也替你解决了麻烦吗?这是双赢的事,最不该反对的是你。”
元瑾之道:“蚩灵年纪太小,你们相差太大,会有代沟。”
“我身份证年龄三十岁,蚩小姐十八九岁,差个十多岁,很正常。她一个苗疆偏远地区的女孩子,除了漂亮,有点本事,没什么出众之处,我觉得她和我还算般配。虞氏集团的虞瑜娶了青回,婚后育有一女,夫妻和睦。青回护虞家平安,我若能娶蚩小姐,蚩小姐以后护我们家,也是我们沈家一大幸事。”
沈天予眼神薄凉,高高在上地睨着沈哲。
他对他关注不多。
不知什么时候,这个可怜的孤儿渐渐长成了虚伪的样子,并且开始想办法壮大自己的势力了。
或许是骨子里缺乏安全感。
或许是贪。
毕竟贪婪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沈天予不再浪费时间,转而去了灵堂。
元瑾之见他离开,急忙去追他。
来到灵堂,父亲沈恪正跪在棺材前,给他的亡母沈惋烧纸。
沈天予垂眸静静望着棺材上的遗像。
黑白遗像上,那个温婉虚弱的老太太,脸上露着谦卑的讨好的微笑。
母亲生下惊语后,沈哲就交给奶奶抚养了。
那么善良的老太太养出了虚伪的沈哲。
沈天予对父亲说:“爸,您跟我去书房一趟。”
他抬脚就走。
沈恪一向听他的话,从蒲团上站起来,跟着他去了书房。
元瑾之没再跟过去。
生在元家,她学到的最有用的东西就是懂分寸。
沈天予关上书房门,立在窗前,对沈恪道:“惊语明年毕业,把小叔调去公司主管经营。从现在开始一点点削减沈哲手中的权利,留意一下他是否在公司拉帮结派。”
沈恪目露为难之色,“阿哲毕业就进了公司,这些年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贸然削减他的权利,会不会让他寒心?他在公司人缘是挺好,无论是股东还是职员,都挺喜欢他。”
“他在打蚩灵的主意。”
“那小姑娘长得很漂亮,阿哲喜欢她也正常。”
沈天予幼时听师父偶尔提过一嘴“慈不掌兵,义不经商,仁不当政,善不为官”,当时不懂什么意思,现在懂了。
父亲是个好人。
好人心善,善良的人看谁都善良。
何况看他自己收养的孤儿沈哲?
沈天予再次提醒:“沈哲狼子野心,若不听劝,以后别后悔。”
放下这句话,他转身拉开门走出去。
沈恪俯身坐到座椅上,抬手扶额。
他印象中的沈哲,小时候是个可怜的小孤儿,全家在地震中去世,只他一个幸存者,心理受创伤严重,性格孤僻自闭,睡觉时都在惊厥。他那时整夜整夜地搂着他,带他治伤看病,陪他玩。在他的细心呵护下,他心理创伤渐渐愈合,变得听话孝顺,学习很努力,工作很拼命,对他也极尊敬,对谁都彬彬有礼。
他一直都有很强的上进心。
至于狼子野心,他暗中观察了许多年,没发现他有出格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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