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站于城头上督战的刘秀,目光一沉,振声喝道:“龙渊、龙准、龙孛,你们三人,去东侧台阶阻击敌军!虚英、虚庭、虚飞,你们随我去西侧台阶阻击敌军!”
“喏!”众人齐齐应了一声。
刘秀带着虚英、虚庭、虚飞以及百余名四十左右岁的兵卒,直奔西侧的台阶而去。他们赶过来时,已经有一部分蜀军举着盾牌,登上台阶。
看到台阶上来了敌人,一名蜀军放下盾牌,一手持盾,一手持环首刀,嘶吼着冲向刘秀。
到了刘秀近前,环首刀狠狠劈砍向刘秀的脑袋。刘秀侧身闪躲,让开锋芒,提腿一脚,正踹在对方的胸口上。
那名蜀兵仰面倒飞出去,砸在后面的盾阵当中,发出轰隆一声闷响,数名蜀兵在台阶上站立不住,被撞得倒仰翻滚。
趁乱,刘秀箭步冲下来,与此同时,赤霄剑出鞘,深深插入一名蜀兵的胸膛。
虚英、虚庭、虚飞不落其后,从刘秀的两边冲出,杀入敌军的人群里。
后面那百余名兵卒,别看都已四十开外,但还都有一膀子力气,人们各持武器,与蜀军战到一起。
刘秀和龙渊这两拨人,堵住了企图登上城墙的蜀军,这让大批的蜀军被困在城下。
即便人们都高举着盾牌,形成了一大面的盾阵,但从城头上射下来的箭矢,还是时不时的穿透盾牌间的缝隙,钉入人群当中。
眼瞅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本方的局势已经极其被动和危急,蜀军将士豁出性命的往台阶上猛冲,刘秀这边所面临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就在刘秀等百余人被大批蜀军冲击得连连后退之际,后面又来了数百之众的汉军。
这些汉军,不少人都已五十开外,连身上的甲胄都显得不太合身,大了一圈,穿在身上直咣当。
即便如此,但他们的气势可不弱,端着长矛,大声吼叫,向对面的蜀军猛刺。一名上来年岁的汉军老汉嘶吼道:“陛下莫慌,我等与敌死战!”
“与敌死战——”
这些汉兵,可不是没上过战场,毫无经验的菜鸟,恰恰相反,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只因为上了年岁,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力气是不如年轻人,但战斗经验和战斗技巧,完全不输年轻人。
看到这些老兵前来参战,刘秀又是感动,又是热血沸腾,他大吼道:“大汉勇士,随朕杀敌!”
“杀——”
刘秀的喊声,让汉军将士的士气大涨,反观对面的蜀军,无不脸色大变。只有天子才敢自称朕,这么说来,刘秀在山都城内?
被困在山都城里的蜀军,军心本就已经乱了,现在又听说刘秀在山都城,人们更加绝望,全军的阵型变得越来越混乱。
阵型一乱,对箭阵的抵御更弱,被弩箭射杀射伤的兵卒,呈直线上升。
上到战场,可没人会同情敌军。
看到蜀军渐渐变得混乱不堪,刘秀信心倍增,喊喝道:“随我杀下城墙!全歼敌军!”说着话,他弯腰捡起一面蜀军丢弃的盾牌,卯足力气,向下冲杀。
叮叮当当!数支飞射过来的箭矢被刘秀用盾牌挡下,接着,盾牌在前,人在后,向下直扑,咚,刘秀的盾牌撞在蜀军前排盾阵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声。
刘秀另只手里的赤霄剑,也顺着盾牌的缝隙刺了进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盾牌后的一名蜀兵仰面而倒,脸上全是血。刘秀抽剑,向前连刺。
有的剑,被盾牌挡下,有的剑,则顺着盾牌缝隙刺入,将盾阵后的蜀兵连续刺倒了数人。
刘秀等人一鼓作气,硬是把登上台阶的蜀军全部杀退下去。
看到天子身先士卒,越战越勇,城头上大批的汉军也顺着台阶冲了下来,加入战斗。这时候,城墙前已然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军心动荡,士气全无的蜀军,被这么一群老弱病残的汉军,杀得连连败退。
就在汉军逼着蜀军不断后退的时候,刘秀突然下令,全军将士,撤回到城墙上。
刘秀懂得见好就收,别看现在他们占据着主动,似乎把蜀军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了,但他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并不能长久,以己方的实力,也很难把优势转化成胜势。
己方的老弱残兵,刚开始还能凭借一股子冲劲,占据优势,但交战的时间一长,体力耗尽,己方的老弱残兵就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别看刘秀不是出身于将门,又没有系统的学过兵书战策,但与刘秀交战,绝对是件极其痛苦的事。
因为刘秀很难会主动犯错,刘秀在用兵时,根本找到他的漏洞,一旦让刘秀占据了优势,再想反败为胜,几乎没有可能。纵然天神下凡,也回天乏术。
刘秀的主动撤退,让蜀军唯一能反败为胜的机会都失去了,现在他们想顺着台阶,杀上城头,已然没有可能,数千蜀军,被困在城墙前,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四周的箭矢仿佛雨点一般,人群的外围,人群的内部,中箭倒地的蜀军兵卒仿佛下饺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