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看着下面的张普,眼眸闪烁,沉默未语。
台上,有一名大汉已抢先对陌鄢发难。他从陌鄢的背后蹿了上来,伸出双臂,便要去搂抱他的腰身。哪知陌鄢的身形猛然一转,顺势一脚横扫出去。
那名大汉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人已然飞了起来。他由台子的中央,飞出去两米多远,一头扑倒在地,又向前连续滚翻,直接从台上轱辘到台下。
在场的众人也都是第一次看到陌鄢与人真正交手,一时间不由得都看傻了眼。虚英凑到刘秀身后,弯下腰身,低声说道:“将军,这位陌公子的武艺很不简单。”
听声辩位、确定目标、转身还击,这一系列的动作可谓是一气呵成,而且又快又狠,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绝非泛泛之辈,也肯定不是首次与人交手的初出茅庐者。
刘秀缓缓点下头,表示认同虚英的分析。
见到己方的一名同伴吃了大亏,摔倒台下已然站不起来,另外的五名大汉,二话不说,齐刷刷地把肋下佩剑抽了出来。
看见对方动了家伙,刘伯姬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急声说道:“三哥——”
刘秀不动声色地拉了下刘伯姬的衣袖,让她重新坐回到的铺垫上。刘伯姬突然起身的动作似乎也引起了台上陌鄢的注意,后者抬起头来,看向刘伯姬所在的二楼。
他的目光在刘伯姬身上一扫而过,看到她身边的刘秀时,稍微定了下格,然后微不可察地颔首致意了一下。
刘秀可以肯定,自己以前从未和陌鄢见过面,更谈不上认识,不过对方主动向自己致意,刘秀还是礼貌性地欠了欠身,致意回礼。
他二人之间的互动很轻微,而且也很快,没有引起台下任何人的注意。
到是站于陌鄢对面的一名大汉察觉到他分了神,意识到有机可乘,他箭步冲向陌鄢,手中剑向前直刺。
陌鄢微微侧身,沙,剑锋几乎贴着他胸前的衣服掠过,不等对方收剑,陌鄢双掌推出,正推中对方的胸膛。
看起来他好像没用多大的力气,但那名大汉却怪叫一声,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台下。
另外四名大汉齐齐挥剑,一并围攻上来。陌鄢好像没事人似的,双手背于身后,脚下移位,将四柄长剑一并让开,紧接着他一脚甩了出去,一名大汉怪叫着飞出。
他双脚再次移位,并顺势又甩出一脚,另有一名大汉尖叫着飞扑出去。
他脚下连续四次移位,并顺势出脚四次,将四名大汉全部踢趴到地上。
此情此景,让虚英、虚飞、虚庭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刚才他们还是低估了陌鄢的实力,他的武艺,恐怕已接近到大剑客级别了,身法诡异,力道收发自如,看他打斗,没有龇牙咧嘴的喊喝,没有张牙舞爪的威吓,动作洒脱又随意,仿佛跳舞一般轻松,但他周围的敌人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在地上,可怕的是,他的双手还一直背于身后,连续击倒四人,他连手都没动一下。
台下的张普都吓傻了,呆呆地看着台上的陌鄢,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手指着陌鄢,厉声喝道:“陌鄢,你平白无故,伤我家奴,这次的事,我们完不了,你小子给三爷等着!”说着话,他快步向外跑去。
当他从台前跑过的时候,陌鄢猛然一转身,张普吓得嗷的怪叫一声,脚下也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一头扑倒在地。
等他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听闻周围传来哄堂大笑之声,他老脸涨红,头也不回,踉踉跄跄的跑出茶楼,他带来的那六名被打倒在地的家仆,他连管都没管。
看着张普落荒而逃,陌鄢摇摇头,步履轻飘地下了台。没过多久,几名倒在地上,迟迟爬不起来的张家家仆都被人抬走,台上继续表演接下来的舞蹈节目。
而一身白衣的陌鄢,则出现在了二楼。看到陌鄢走过来,虚英、虚飞、虚庭三人齐齐跨步上前,伸手将他拦挡住。
陌鄢也不和他们说话,目光越过三人,看向正跪坐于小木桌前喝茶的刘秀,说道:“请问,阁下是刘将军……不,现在应该称为刘校尉才对吧?”
此话一出,虚英三人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虽说刘秀被降了职,由偏将军变成了校尉,但人们在刘秀面前,通常还是以将军相称,根本没人去较真刘秀现在的级别到底是偏将军还是校尉。
这位陌鄢陌公子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刘秀的面说他已不是将军,而是名校尉。
刘秀嘴角勾了勾,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转头看向陌鄢。
刚才从较远的距离看,陌鄢就已俊美的令人咋舌,现在近在咫尺,看得更加清楚。
他的身材谈不上高大威猛,但却是匀称修长,身上穿着普普通通布料直筒长衫,可向他的脸上看,当真是完美无瑕,让人挑不出来任何的缺点和毛病。
在刘秀印象中,他所认识的人里,就容貌而言,能和这位陌鄢有得一比的,只有一人,阴丽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