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立刻也露出喜色,把抹布往身上一搭,口中连忙说:“两间铺子都不远,要不您先在这儿坐着,我直接去给您把裁缝叫来?”
见茶肆业务宽泛,小二能帮忙跑腿,许道也懒得自己动弹,直接点了点头。
……
不多时。
天色阴郁,还有细细的雨水针线般飘下,令人完全看不清日头如何。守门的老卒正眯着眼睛,琢磨何时能下工关门。
叮铃铃!一声铜铃铛声响。
一匹毛驴迈着小步子,突地从县城中跑了出来,驴蹄子踩在石板上,发出哒哒的响声。
老卒抬头一望,发现驴上骑的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正是逞凶斗狠的年纪。
少年青衣荡荡,腰间跨着一把铁剑,枣木鞘、麻布柄,脸颊微瘦,眉眼冷峭,一副恶少年的打扮,且看上去标致极了。
若不是胯下骑着的是驴,不是马,如此人物定能引得县城中的小妇人青睐连连。
此人正是许道,他从善如流的改了装束,直接骑着毛驴,迎着细雨跑出了城门。
茶肆小二口中的刘家庄子就在县城六七里开外的地方,距离不算太远。
许道没有奔走多久,便骑着毛驴赶到了庄子跟前。
附近山丘起伏,但道路修建的很宽大,一看就是经常有车马来往。等许道趁着暮色进到庄子中,嘈杂的人声、牛马的气味顿时传来。
庄内走动的多是提刀带棒之人,场上还有数根牛油火把点燃,腾腾的燃烧,蒸发着天空飘落的细雨。
许道揪过庄子中的一人,询问过后,便将目光放在庄子中最大的一股车队上。
十几辆宽大的马车挤着,货物满满,四周不断的有人手走来走去。其中正对庄子大门的一辆马车前,还有张桌子支着。
不少人凑在桌子前,不时就有人走上前,签字画押,混进车队里面。
这只车队便是小二口中,正在招收最后一波好手,明日天不亮就要出发赶往舍诏那边的车队。
许道观摩几下,牵着自己的毛驴,也凑到了跟前。
桌后坐的居然是个丫鬟模样的人,对方没抬头,低声说:“身手不同,工钱不同,劳烦展示一下身手。”
“无须工钱,搭伙赶路。”许道从袖中掏出一叠铜板,排开放在了桌上,敲着桌子,“够了么?”
叮叮!毛驴晃了晃脑袋,脖子上的铜铃作响。
丫鬟听见,诧异的抬起头,其眼中顿时映上一个牵驴挎剑,青衫黑发的少年郎。
许道扬着头,朝对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