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
alpha盯他的眼神太有重量,岑真白忍不住挪开眼。
怪不得他没睡之前一直开着终端的光,怪不得多拿了两盏小型灯回来,怪不得蜡烛熄灭下意识让他别动。
一切都有了解释。
“我没有调查你,”怕omega反感,霍仰解释,“……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把那点回忆当作救命稻草的他反反复复地回想,过了一开始的自欺欺人阶段,总能察觉到一点不对劲。
为什么第一次被他拖进去房间时,岑真白的手要先在虚空摸几下。
为什么在学农的小树林时,岑真白要打着手电筒。
为什么他说谎手指扭曲信息素不起作用时,岑真白来了句“我看不见”。
再加上两人再次重逢,在霍仰的有意注意下,笃定并不是什么难事。
霍仰说:“当时体检我不知道,后边我去医院问了,你的夜盲,并不是先天的。”
来霍家的时候,岑真白做过全身检查,通过基因检测,得知并不是遗传因素导致的夜盲。
那么后天的夜盲,大多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岑真白读书时在霍家,陈叔盯着他吃饭,夜盲症明显改善了一点,虽然看得不是很清,但不至于真盲。
可上了医校、出来工作后,一是忙,二是岑真白对吃的欲望不大,三是他觉得夜盲症对他的生活影响也不大。
久而久之,便彻底不管了。
门缝底下源源不断地有风灌进来,火焰被吹得变形,光时旺时灭,照映得alpha的脸也时亮时暗。
好奇怪,岑真白能感觉到alpha的目光犹如烈火,在他的脸上徘徊,烫得他想用冰水洗下脸,他紧紧抿住唇。
“真白啊,”霍仰轻轻念着他的名字,念得很慢,他问,“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空气好像变重了,真的好奇怪……压得岑真白头都抬不起来,他喉咙紧纟宿,身体情不自禁地往后仰,他有点想逃。
手臂被忽的一下抓住,他惊醒,抬起头,半边脸都麻了。
“要摔了。”alpha也向他这边倾身,说道。
霍仰还想说点什么,却闻到一股浓烈的雨后草味道,他一愣,连忙后退,“你的信息素……”
岑真白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的信息素有些失控,竟然无法收放自如。
这是……发情期的前兆,可是上两个星期刚打了抑制剂啊……
信息素开始在厨房弥漫,这样下去,万一有人进来,都能闻到岑真白的味了。
霍仰当机立断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岑真白身上,把拉链拉到最顶上,死死捂住,alpha的味道勉强盖住了omega的,他说:“先回房间。”
两人出了厨房,走廊上的墙壁有挂着灯,霍仰一甩把蜡烛熄灭,他跟在岑真白身后,一边走一边释放独属于alpha的警告意味。
omega披着明显大一号的军装大衣,下摆都拖了地。
到了房间,霍仰没进去,而是守在门口。
房内,岑真白掏出一支抑制剂,干净利落地往自己手臂上扎。
抑制剂注入血管,在体内乱窜救火,他感到一阵自身体深处的冰凉,他打了个哆嗦。
可是,alpha的信息素总若有若无地萦绕在他鼻尖,勾引着他此刻原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
是霍仰的那件外套。
岑真白抬手,捻了好几次才抓到拉链,脱掉后,他爬上床,躲在被子里五六分钟后,才慢慢冷静下来。
内衤库 氵显了。
岑真白闭了闭眼,他现在只剩下两条内衤库,来回穿,洗了就挂在柜子里,也不知道干了没有……
没有。
从今好像给过他一条一次性的,岑真白拉开其他抽屉,开始找。
等等,怎么有条不一样的“袜子”卷在袜子堆里?
岑真白拿起来,“袜子”展开,变成了一条内衤库。
岑真白蓦地放大了瞳孔,看款式,明显是他几个月前丢失的那一条。
恰巧这时,alpha敲门,道:“你还好吗?要帮忙、吗?”
岑真白脑子一热,打开门,问:“你是变态吗?”
霍仰被猝不及防问懵了,“什么?”
岑真白把手里那条小布料展示给他看。
仅仅一个动作,霍仰仿佛被那条小布料攻击了,往后退了半步,整个人开始爆红,脸至脖颈、胸口都染上了色。
他连忙解释:“我,你……我不是故意的,我隔着手套洗的……”
岑真白耳朵也红,他扔到alpha怀里,“……那我也不要了。”
“你……”霍仰更是傻了,胸口被甩了下,下意识想收手抱住怀里要掉的白色小布料,反应过来后,手又硬生生停住,最后用胳膊夹住了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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