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嘉能没有在很远的地方,岑真白给她发消息时就已经在往回赶了。
江嘉能回到家直奔霍仰的房间,见到霍仰的模样时吓了一大跳,一向威风凛凛的江主任难得结巴:“快、快先去医院!”
未知的病症,才让人最害怕。
霍仰脸色惨白,能看到的皮肤全是过敏般的大片红斑,太难忍了,每一分都是煎熬。
他去冲冷水,大冬天的冷得他一颤,却能稍微缓解身上的氧意和痛意,可时间久了,他身体发烫得都要将冷水烫热,最后仿佛在洗暖水澡。
又没用了。
他从洗手间出来,打开门的那一刻,原本麻木了的痛瞬间变得刺痛,他被迫关上了门,走到洗手间最里边,发现稍微好一些。
霍仰存疑,再次打开洗手间门,仍然是那熟悉的刺痛感,像是原本刺进身体的无数根针,又被人往里推,扎得更深,疼得他肢体都有些抽搐。
他不信邪,往卧室里走,痛感瞬间下降了一个等级。
经历过更疼的,现在这样好像也不是不能忍受了。
疼痛感卧室小于洗手间小于走廊。
刚经历过与omega信息素治疗的他,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房间里还残留的信息素自然是最多的,其次是洗手间,因为他当时好像浑身信息素地被佣人们带去洗脸清醒。
江嘉能不知情况,司机都备好了,着急地催促,可霍仰疼得压根出不了这个卧室门。
“怎么回事啊!”江嘉能眉头紧紧皱起,背后出了一层冷汗,他想去扶霍仰,可霍仰被碰到的那一瞬,尖锐的刺痛穿透了他整条手臂,他惨叫一声,捂着手说不出话。
江嘉能彻底慌了神。
岑真白听到动静,打开门,朝他们两个走来。
霍仰明显能感觉到,随着omega的一点点走近,他身上的疼痛也跟着一点点减退。
江嘉能见到omega,一拍脑袋,“对,真白你可能也得跟着去,万一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岑真白也被霍仰的现状吓了一跳,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霍仰冷哼一声,转身下楼。
岑真白知道霍仰的性子,不喜欢他跟他走得太近,便特地放慢了点脚步,离alpha远一点。
霍仰脚步一顿,握紧了拳头又松开,舒张一下疼得变形的手指,他越走越快,后背挺得笔直。
门口停了两辆车,岑真白看到霍仰去了前边那辆,便自觉地走到后边,他刚打开车门,就听到霍仰开口嘲讽:“去医院还得给你一辆专车是吧,这才过了多久就给你养出一身少爷病,人穷事倒不小。”
岑真白动作停下,拿不准这什么意思,他看了霍仰一眼,霍仰却没看他,上了车,嘭得一下关了门。
可能就是习惯性地嘲讽他几句吧,omega没多想,安静地上了后边这辆。
到达医院后,霍仰也不知怎么的,迟迟在车里不下来。
江嘉能面色凝重,和霍仰说了几句,随即快速叫来了医生。
十几秒后,医生推着担架床跑过来了。
已经走都走不动了吗?岑真白看到担架床上的alpha满脸都是冷汗,又红又白的,他从未在霍仰身上见过这种苍白的颜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晕眩过去。
很快,alpha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严肃地问江嘉能:“给霍少治病的那个omega来了吗?”
江嘉能把手放在岑真白的后背上,连忙道:“来了来了,这孩子。”
医生点了点头,“你先和我到隔离室。”
隔离室中间有一道透明的墙,墙上是无数的小孔,可以让两人的信息素穿过。
霍仰在左边,医生和岑真白在右边。
医生同岑真白说:“你先释放信息素,我和你说停止的时候,你就不要放,能听懂吗?”
岑真白点了点头,他听着医生的指令,雨后青草的味道弥漫开来,填满了整个隔离室,淡淡的清香,一点都不浓郁,让人闻着特别舒服。
医生喊了停。
岑真白停下,可这和以往不一样,这次释放的量大概只有治疗时的人五分之一,他也闻到了alpha的信息素,但远没有他的多。
过了几分钟,医生又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继续释放。
没有几秒,又被喊了停,来来回回了几次,像是在让omega的信息素保持在差不多的浓度。
alpha躺在床上,浸泡在omega的信息素海里,他眉头渐渐松开,肢体放松,不再紧绷,像是皱巴巴的干涸果实被水温柔地对待,吸饱了水,整颗果子都舒展开来,变得油润透亮。
过了快一个小时,最神奇的是,岑真白眼睁睁地看着alpha身上的红点全部消退下去,恢复成了无事发生的模样。
医生松了一口气,示意岑真白出去说。
江嘉能在门外等得抓心挠肝,“怎么样了?”
医生说:“没事了,我们进办公室说,我想问下,距离他上一次治疗过了多久了?”
江嘉能终于放下心来,她说:“就昨天。”
“我的意思是,上一次和这一次治疗中间隔了多久?”
江嘉能回想了下:“快两个半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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