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仰被吼得猛然惊醒,怀里好像有什么,他低头一看,是晕了过去的omega。
他猛然松开手,眼见omega软趴趴地就要摔倒地上,他又下意识揽回,浑身僵硬。
当时他们三赶到,都被洗手间里的景象震惊到,入眼都是鲜红,地上、镜子上、洗手池上,哪里都被溅了血。
哪里还有那两个beta的影子,只有岑真白还打红了眼,而何舰,早就不省人事了。
“操……”林子坝不可置信,艰难道,“omega……打赢了alpha?”
血液里的信息素含量在所有体液中排第二,当下霍仰就被激得失去了理智,只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林子坝和宋迟彦拉都拉不住。
岑真白满头是血,糊得看不见脸,身上不知道哪里受伤,蹭得霍仰的衣服上也大片血污。
雨后青草的味道犹如疯狂生长的藤蔓,顽固地缠上霍仰的口鼻。
alpha竭力甩了甩头,效果甚微,他吼:“林子坝,去拿阻隔喷雾!快!”
霍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告知地址后,他将omega平躺放在地上,将头侧过,单膝跪在地上,开始检查有没有什么致命伤。
这种情况,霍仰真没法还管AO之别了,也没法纠结他和岑真白之间的仇,他只当在战场上,只把岑真白当受了伤的兵。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脑袋,他轻轻扒开岑真白的头发,在差一点就是太阳穴的地方发现了个窟窿,正往外汩着血。
霍仰快速脱下刚换上的干净运动T恤,一撕,用四分五裂的布条紧紧包住omega的伤口。
洗手池的尖角上有血迹,估计就是撞那了。
如果是这样,何舰真的太没有分寸,这是要把人致于死地。
霍仰又咬了一下自己舌尖,大致抚过omega的身体,骨头没有明显移位,但裂不裂、折不折就不知道了。
“操,林子坝还没来吗!”他吼。
林子坝:“来了来了来了!”
他拿着阻隔喷雾,对着霍仰的脸就是一顿猛喷,之后给自己和宋迟彦也来了一通。
霍仰这才感觉能呼吸了一点,他低头,蓦地看到旁边的地上竟然有几颗牙。
他一愣,好几秒后才掐住omega的下巴往下一拉,殷红的舌尖安静地瑟缩在里边,扫了一圈,没缺的。
妈的,吓死,霍仰松开手,骂了一声。
宋迟彦也稳定住心神,这强度的omega信息素都让他眼前出现重影了,更何况是高匹配度的霍仰,他踢了踢同样躺着不动的何舰,蹲下来查看伤情。
中午午休,老师都去休息了,只余值班的,值班老师匆忙赶到,被满地的血骇然到不敢动。
紧接着,就是救护人员赶到,他们把岑真白和何舰搬进救护箱,抬走。
救护车只能上一位陪同,宋迟彦问:“你跟着上吗?”
霍仰“嗯”了一声,江嘉能和霍启不在,他的确是这里唯一一个和岑真白有点关系的了,虽然他不承认。
“行,”宋迟彦说,“医院见。”
霍仰去洗干净满是血污的手,然后又给自己劈头盖脸地喷了一头阻隔喷雾,就在要经过值班老师出门时,他注意到了斜上角的监控。
星际立高哪里都有监控,除了洗手间隔间内部涉及到隐私的部分,洗手间大堂洗手的地方也是有的。
之前欺负了那么多次,何舰和岑真白都没有肢体上的冲突,外加何舰作为alpha,对于omega……应该不会先动手。
更何况,到最后,何舰晕了,岑真白还没收手。
霍仰停了下来,他和值班老师道:“老师,洗手间的监控,在我来之前,不要给任何人看。”
值班老师委婉道:“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霍仰侧头盯着,不容置疑道,“我这句话,不是作为学生和您说的。”
值班老师一惊,咬牙应下,“好。”
“霍仰!快来!”林子坝喊,“干什么呢!”
“谢谢您。”霍仰点了点头,抬脚出去了。
坐上救护车,他先是给陈叔打了个电话,让后者赶紧来医院,接着给江嘉能打,“妈,那omega真是个疯子。”
江嘉能显然听过不少这些话,她啧了一声,“挂了。”
“不是,”霍仰都给整烦了,“你看没看到我现在在哪呢?就挂。”
“等等,”江嘉能定睛一看,“救护车?是救护车吗?”
肚子疯狂叫唤,霍仰觉得自己现在能吃下一头牛,“是。”
江嘉能立刻不淡定了,“怎么回事?你哪里伤了?!”
“不是我,那omega找alpha干架去了,给自己干进医院了,”霍仰冷笑,“我大概看了下,死不了,但住院半个月起步。”
他听到自己妈“卧槽”了一下,急道:“你把终端给医生!”
医生旁听了全程,在看到江嘉能的脸时彻底震惊,他竟然救治到了江嘉能主任的儿子的同学……
“主任,主任您好,刚给这位同学经过机器大致扫描,没有生命危险,主要是失血过多,头上的伤口要缝针,肋骨断了一根,骶骨骨折,右脚脚踝骨折,轻微脑震荡还有外伤……”
“天……”江嘉能深深皱起眉,“到底发生了什么,霍仰你给仔细说说。”
“我怎么知道,”霍仰说,“等人醒了你自己问去,反正他妈的是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江嘉能:小孩别他妈说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