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一支箭凌空射出,准确命中一百米远的靶子。
霍仰穿着马裤,匀称修长的小腿被包裹在马术长靴里,他一手拉弓一手拿箭,仅靠核心和双腿夹住马身,肩胛骨往后舒展,手指骤然一松,第二支箭再次命中。
“操了,”有人忍不住赞叹出声,“真的帅,霍启上将的基因就是好啊。”
霍仰一扬缰绳,黑马有力的蹄子踏着沙地,往前跑去。
再一扯,黑马前蹄踏空刹车,霍仰在上整个人几近倾斜六十度,他重心压前,核心绷紧,大腿用力,硬生生靠强硬的身体素质稳住,落马。
紧跟其后,宋迟彦也稳稳落地,他们两个三岁就上了马背,骑行稳度遥遥领先于其他人。
临近下课,马术老师提醒他们一定要上心,马术课的成绩可是列入了期末考核制度里的,不合格要补考。
大家都不以为意,毕竟马术是他们这些贵族孩子的必修运动之一。
霍仰摸了摸黑马的毛发,这是他自己的马,叫英斯,在第二星的古语里是“猎鹰”的意思,“这周末去游猎?英斯在这里都跑不了几圈。”
“嗯,”宋迟彦摘了头盔,“去木捺草原吧,你预约。”
霍仰掀起贴身的防护服,露出了结实紧致的小腹,他肩宽,防护服又紧,在肩膀那卡了一会才被扯下来。
衣服一脱,宋迟彦就闻到了那股粘在霍仰身体上的那股omega味,他笑了一下,“待会林子坝来了,指定得大呼小叫。”
霍仰有点不爽,瞬间有想往宋迟彦鼻孔里插手指的冲动,他硬生生压下,知道那是信息素在作祟,给了他一种自己的omega被别的alpha嗅到的错觉。
事实证明,宋迟彦说得没错。
林子坝今天迟到了,第二节课下课,他从后门进,一眼就看到霍仰趴在桌子上补觉,他鬼鬼祟祟地往里走,想给霍仰搞个偷袭,巴掌都抬起来了———
忽的想起对方正发病呢,万一反射性给他一肘击,霍启上将就得带着水果到医院看望半死不活的他了。
只是……
“等等,卧槽,”林子坝道,“卧槽!”
他去看坐在霍仰旁边的宋迟彦,用不小的声量道,“有人给他治病了?”
怪不得他今天一进门就觉得不对,教室一改反常了半个月的低气压,变得一片祥和了。
强大的alpha哪怕收好了信息素,但状态一不对,散发的压迫感仍然是难以忽视的,特别是霍仰,发病期间会变得异常暴躁,一般人受不了那脾气。
就在一个星期前,他们三出校吃饭,午饭时间,饭店哪哪都多人,服务员也忙,说要等两桌。
于是他们等了,哪知有一个alpha带着个omega,从另一边进,先他们一步在空位坐下了。
林子坝试图和他们讲道理,宋迟彦被林子坝赶去找服务员。
霍仰插着兜,漠然地站在一旁。
那alpha一句话就堵死了他们:“滚滚滚毛头小子在这教育你爹呢?谁先坐下来就是谁的,排什么队,好笑。”
林子坝还欲说什么,霍仰直接越过他,伸手像拎小鸡似的把alpha提起来,英俊的脸隐隐有发火之势,“滚开。”
那alpha也回手,一把推开他,“做什么啊!要打架是不是啊!我和你说,我……啊!”
霍仰懒得听他废话,一拳砸他脸上让他闭嘴,本来他就烦,烦得想杀人,头痛、腺体痛。
刚好来了个傻逼给他出出气。
霍仰一拳一拳地揍下去,每一下都结结实实到骨。
没人敢来拉他,林子坝和宋迟彦也拉不动。
好在霍仰理智尚存,给alpha留了一口气,他站起来,烦躁地甩了甩拳头上的血,再然后,他在原本属于他们位置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朝老板娘伸手:“菜单。”
老板娘还颤颤巍巍地递过去了。
后边还是霍家出面,才没把这件事闹大,反正霍仰也被罚得挺重。
霍仰没有睡着,他困倦地抬起头,“啧”了一声。
林子坝在旁边一屁股坐下,活像一个在瓜田却吃不到瓜、急得上蹿下跳的猹,“什么情况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啊。”
旁边的宋迟彦用脚把桌子腿往跟前勾了下,“没闻到他身上一股omega味?”
霍仰、林子坝、宋迟彦就是从小在一个军区大院长大的那三个小孩。父亲们都是战友,一个五星上将,两个上将。
林子坝闻言凑近了一点,才闻到那一缕淡得几乎快要消散的信息素。
正常情况下,信息素一旦不是只停留在衣服表面,而是沾上身体的话,起码要三天才能淡成这样的程度。
可昨天的霍仰明明还是无事发生,可以看出昨晚非常努力地在清除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林子坝这一动作,让霍仰心头那股火又起了,可能是因为百分百匹配度,仅仅信息素融合,就让他的身体对那omega的占有欲强成这样,要是咬一口还得了。
林子坝好奇地把头怼过来,“谁啊谁啊?哪个omega啊?认识的吗?”
霍仰左右拧了拧头,脖子发出咔喀的骨头声,“认识个屁。”
这个年纪的alpha对这方面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憧憬与兴奋,林子坝道:“那可是omega诶!长得怎么样?香不香啊?都治疗了,你俩是不是……”
霍仰似笑非笑:“想挨揍吗?”
林子坝后颈皮一紧,“不说就不说嘛,真小气。”
“不过你也有今天啊,”林子坝说,“平时看你见omega跟新鞋怕踩狗屎似的,恨不得绕着走,竟然会让一个omega跟你水乳交融。”
“好恶心的一段话。”宋迟彦说。
霍仰微笑,“我真的要打他,你没意见吧。”
宋迟彦:“没。”
伴随着第三节课的铃声,班主任踩点进教室。
大家看到,班主任身后还跟了一个陌生面孔。
岑真白觉得新校服很别扭,硬挺的西装礼服,棕色的领带,锃亮的黑色皮鞋,为了防止他乱动,医生最终还是给他的脚踝上了个可拆卸固定器,反而多了点支撑力,看起来没那么跛了。
他踏上台阶,能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班主任方荣是一位beta,年过四十,挺着胖胖的啤酒肚,“今天我们班来了一名转学生,以后大家要好好相处,来,自我介绍一下。”
“哪家的混小子?”林子坝侧过脸,用气声对霍仰说,“这是刚打完架来的?”
霍仰“啧”了一声,在桌子上趴下,看都懒得看。
宋迟彦:“我记得最近没人升官,估计哪个暴发户砸钱把自己孩子往里送吧。”
“不是,”林子坝一言难尽道,“私生子吧,哪个暴发户把孩子养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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