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仁坊的这座宅子,是江末离早年间置办的私产。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爬过雕花的窗棂,在紫檀木的地板上铺开一层碎金。
卧房内,地龙烧得极暖。
李若曦坐在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支画眉的黛笔,却迟迟没有落下。镜中的少女面若桃花,眼角眉梢都染着一层淡淡的春意,那身还没来得及换下的月白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锁骨。
“先生……”
少女透过铜镜,看着身后那个正倚在软塌上、手里拿着卷书却半天没翻一页的顾长安,声音软糯得像是刚出锅的糯米糍。
“嗯?”顾长安从书卷后抬起眼皮,目光在那截锁骨上打了个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怎么了?眉画歪了?”
“不是……”
李若曦放下黛笔,转过身,双手撑在凳子上,两只脚丫在裙摆下晃啊晃的。她微微歪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只有在顾长安面前才会流露出的狡黠与妩媚。
“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咱们还在江南的时候。”
她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回忆什么羞人的往事。
“那时候先生刚收我做学生,有一天晚上来竹林小院找我……我不小心穿了件……嗯,比较薄的睡衣。”
顾长安闻言,手中的书卷终于彻底放下了。
他当然记得。
那晚月色正好,少女懵懂无知,衣衫单薄地站在月光下,那玲珑的曲线在逆光中若隐若现,看得他当时气血上涌,差点没背过气去。
“那时候先生的脸好红哦。”李若曦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凑近了一些,伸出手指虚虚地在空中点了点顾长安的脸颊,“比现在的苹果还红。”
“咳。”
顾长安清了清嗓子,试图维持住为人师表的威严,虽然这威严早就碎了一地。
“那是热的。江南湿热,你不知道吗?”
“是吗?”
少女眨了眨眼,忽然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软塌前。
随着她的动作,那件宽大的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里面一抹令人心悸的弧度。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顾长安,学着他平日里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钩子。
“那时候我不懂事,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脸红,还傻乎乎地去照镜子,想看看自己哪里不对劲。”
李若曦俯下身,双手撑在顾长安身体两侧,将他困在软塌与自己之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带着刚沐浴后的皂角清香。
“后来我想明白了。”
少女的指尖轻轻划过顾长安的喉结,引得他一阵轻颤。
“先生当时……是不是想看点什么?”
顾长安的呼吸乱了一拍。
他看着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明明羞得耳朵尖都红透了,却还要强撑着一副“我很懂、我很从容”的模样来撩拨他。
这种拙劣却又致命的诱惑,简直是在考验他的忍耐极限。
“若曦。”
顾长安的声音有些哑,他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在他喉结上作乱的小手。
“你这是在……玩火?”
“我没有呀。”李若曦无辜地眨眼,“我就是想告诉先生,现在我也懂了。先生若是想看……”
她顿了顿,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声音细若蚊蝇。
“……我都给先生看。”
这就是赤裸裸的倒贴了。
顾长安看着她那副既羞涩又豁出去的模样,心中的火气“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但更多的,却是漫出来的怜爱与笑意。
这傻丫头,学坏了啊。
“都给我看?”
顾长安挑了挑眉,反手扣住她的腰,稍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带倒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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