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驸马给为师来的信中,明确表明,我大明接下来要招安陈祖义。”
“招安陈祖义?”
胡惟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什么:
“恩师,陈祖义怎么能招安呢?”
“他可是助王保保和高丽,在凤阳对陛下不利之人……嘶~”
左相的话刚说完,被割伤的右掌就传来钻心的疼痛。
蒋瓛用力的握着胡惟庸的右掌,冷笑着道:
“呵~人家都是好了伤疤才忘了疼,胡相倒是厉害,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
李善长更不惯着胡惟庸,直接一巴掌甩上来:
“闭嘴!”
“大驸马的决定,岂有你质疑的份儿?”
其实有点过激了,胡惟庸这也不算质疑李奉西的决定,只是人之常情。
任谁听到“招安陈祖义”这五个大字,都会本能的觉得纳闷。
不过像胡惟庸这种人呢,就算已经在他祖宗面前发过毒誓,从今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也是不能再惯一点的。
诚如此刻,胡惟庸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巴掌挨的不亏,当即一拍脑门道:
“对对对,恩师教训的是。”
“既然大驸马有吩咐,学生只需谨遵即可,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只是恩师,我刚才已经言明,我和陈祖义已经断了联系,而且以往都是他派人联系我的,现在让我找他,学生真的没办法保证能不能……”
没等胡惟庸把话说完,李善长就嫌弃的瞥了一眼胡惟庸道:
“闭嘴!你怎么糊涂了?”
“凤阳之事,今日已经传遍了宫中,用不了多久,大明就会人尽皆知。”
“既如此,陈祖义焉能不知他和王保保还有高丽的勾当已经败露?”
“还用得着你去找他?他自会派人跟你取得联系的。”
就算已经断了联系,也是老合作伙伴了。
胡惟庸毕竟是大明中书省左相,陈祖义如果想找人探大明的底,一定会先跟胡惟庸取得联系!
而且前面也说了,招安陈祖义,无异于与虎谋皮!
所以做这件事最好的人选就是胡惟庸。
要是有一天,招安不成反被狼咬了一口,或者招安成了还是被狼咬了一口,这个锅谁来背?
只能左相来背不是吗?
鉴于胡惟庸是个聪明人,李善长也不废话,直截了当道:
“惟庸,为师已经说了,你需要将功折罪。”
“大驸马能瞒太子一时,瞒不了太子一世!”
“更何况陛下的眼中向来掺不得沙子,好在大驸马从不食言,他已经为你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把握不把握得住了。”
胡惟庸摸着被他小心放在怀中的那枚黑相,一直虫蟊的双眼,终于迸发出些许明亮:
“恩师放心,学生绝不辜负大驸马对学生的一片苦心,也绝不会再对不起您这么多年的教导了!”
李善长微微颔首,看了一眼蒋瓛,便缓缓转身道:
“既如此,那这事就交给你了。”
“蒋副统领会在你身边帮你完成此事的,要是有什么难处,你不知怎么办,就让蒋副统领来韩国公府找我。”
“为师,也不能对不起大驸马的一片苦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