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员外大失所望。
陈懋迁道:“咱们自己的买卖都顾不上,哪还能够帮别人富裕起来,这也不是咱们该干的事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
张斐笑道:“如今你们依靠房贷,每个月都能够得到一笔丰厚的利息,但如今房子有限,这钱可能无法充分利用,何不去放贷给那些商人,同时又去周边县城购买土地建造作坊,一方借钱给那些商人,另一方面建作坊卖给那些商人,以作坊为中心建立居民中心,哪怕是租,都能赚不少钱。”
马天豪思索片刻,摇摇头道:“借钱给那小商人,风险太大。”
“这我不否认,我只是提个意见。”
张斐微微耸肩,他真的就只是提个建议,如果这也能稳赚不赔,那他就没有必要动房子的念头,他搞房贷,不就是稳赚么,又道:“对了!从明年开始,我们书铺将会开展一门新得买卖,你们绝对感兴趣。”
“什么买卖?”马天豪好奇道。
张斐道:“税务。”
“税务?”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张斐。
这事就连许芷倩和范理都不知道,唯有那司马光知晓。
“不错!”
张斐道:“我们书铺将会承接税务计算的买卖。众所周知,我朝税务之繁杂,亘古未有,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清楚税法的具体内容,若遇到一些贪官污吏,只怕要多交不少税务。
而我们书铺将会根据你们所提供的账本,计算出一个非常准确数目,并且我们将会给予律法担保,也就是说如果朝廷要多增你们的税,我们将会帮你们与朝廷打官司。”
范理听得面色苍白,“三郎,这事我们……”
这很敏感的呀!
这简直就是要站在朝廷的对立面。
太可怕了。
张斐打断了他的话,“不需要商量,我们是捍卫律法,正大光明,怕什么。”
“说得不错!”
许芷倩很是激动道:“我支持这么做。”
她以前一直认为,要帮助更多人,只能入朝为官,珥笔之民所做之事,是极其有限的,故此她一直都支持张斐去当官。
可如今看来,好像不当官,也能够帮助很多人。
如果书铺为普通百姓计算税务,那些贪官污吏可就不敢横行霸道。
可除她之外,没有人为此感到兴奋,樊颙、马天豪、陈懋迁三人面面相觑,神情复杂。
张斐瞄了他一眼,又故作小声地向范理道:“员外莫怕,咱们可以帮百姓计算税务,也可以为朝廷计算税务,有多缴税的,肯定也有偷税漏税的,说不定朝廷还会喜欢咱们。”
范理木讷地点点头,但随即清醒过来,“朝廷还需要咱们去管那些偷税漏税的吗?”
张斐啧了一声:“现在可能不需要,但咱们做起来之后,那可就得另说了。如果百姓都认同我们计算的税务,那么朝廷也会来找我们。原因很简单,找我们计算税务,百姓心服口服,如果朝廷自己算,就算是对得,也有可能被百姓误解的,何必呢,这钱又不多。”
范理被震撼了。
还能够这么玩吗?
要知道税务关乎到每一个人,那其中利润可想而知,薄利多销都能赚疯了,他干了这么多年茶食人,头回明白,原来咱珥笔之人还能够这么赚钱啊!
但这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许芷倩却是激动地粉拳握紧,暗自为之叫绝。
要知道百姓苦就苦在“税”和“役”这两个字上面。
而樊颙、马天豪、陈懋迁等人则是一脸无语地看着张斐。
若是这都能成功。
那么毋庸置疑,今后珥笔之人将会超越他们房牙,成为坊间第一流氓。
樊颙挤出一丝微笑来,“三郎此策真是妙不可言,别得行业我不敢说,但要说酒楼这一样,税务之繁杂,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如实贵店有此买卖,那我白矾楼第一个支持。”
马天豪也点头道:“如今我典当行的买卖也是越发复杂,稍不留神,万一被告偷税漏税,那真是得不偿失,也非我本意,若有三郎为我们算税,确实能够省我们很多事。”
你这太狠了,若真如你所言,我们不找你们,岂不是就有偷税漏税的嫌疑。
这简直就是在打劫啊!
唯独陈懋迁纠结不语。
房牙可是黑的很呀!
要这么搞的话,很多隐藏收入都得曝光啊!
过得一会儿,陈懋迁道:“这价钱一定不便宜吧!”
张斐道:“不会很贵,非常合理,毕竟这跟我拟定的契约不一样,不需要什么技巧,我们书铺很多人都能够做。”
许芷倩道:“可是普通百姓可没啥钱。”
张斐道:“咱们是按照税务的多少,来收取佣金的,普通百姓,就那么几亩地,闭着眼都能够算出来,那自然要不了多少钱。”
许芷倩问道:“多少?”
这女人真是较真,是个律师的好苗子。张斐啧了一声:“这还得通过计算,要是贵了,百姓还不如多缴税,省个麻烦,你先别急。”
说着,他见陈懋迁还是有些犹豫,于是又道:“当然,我们不是查税得,你们提供多少数目给我们,我们就根据这一笔数目算税,如果你们提供的账目有问题,那就与我们无关。”
陈懋迁登时口风一转,“如果价钱合理的话,我们当然愿意找贵店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