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山坳的小村落。
夜色如墨。
篝火在风中摇曳。
王千户仰头灌下一口汤。
“舒坦!”
他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渍,刚想把碗递过去再要一勺。
举在半空的手突然僵住。
“咣当。”
破碗脱手砸在地上,摔成几瓣,残汤溅了一地。
王千户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身子直挺挺往后栽倒。
几个亲信正抢肉抢得起劲,见状哄笑起来。
“大人这是高兴大发了!”
“这这……这叫醉肉!懂不懂!”
一个亲信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要去扶,
“大人,这就倒了?咱……咱还能喝……”
他刚迈出一步,腿弯突然一软。
噗通。
这人重重跪在地上,可他感觉不到疼,只觉得两条腿凉飕飕的,像是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
“咋……咋回事?”
他想喊人,舌头却像是肿大了一圈,又硬又麻。
“大人这是……喝嗷嗷?”
这一嗓子出来,不仅他自己愣了,旁边几个还在啃骨头的也愣了。
他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想把舌头捋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却越来越怪异。
“嗷嗷嗷嗷!嗷嗷!”
想说“中毒”,出口全是狗叫。
旁边几人终于察觉不对劲,扔了手里的骨头想摸刀。
晚了。
视线迅速模糊。
其他几个同伴也像烂泥一样瘫软下去。
“快,拖进去。”
陈默从阴影里走出来。
早已等候多时的猴子和其他几个弟兄立刻冲了上去,架起人就往里走。
“大人不胜酒力,喝多了。”
陈默故意提高了嗓门,喊了一嗓子,
“小的们扶几位爷进屋歇着!”
外头风大,巡逻的士卒只听到院里有人说话,也没在意。
陈默走到王千户身边。
这家伙已经人事不省,但一身肥肉沉得要命。
旁边那个亲信竟然还没彻底晕死,眼皮子拼命地想要抬起来,眼里满是惊恐,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
他认出了陈默,也认出了那种眼神——
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亲信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挣扎,手刚抬起一寸。
“噗嗤”。
陈默手里的短刀已经无声无息地没入了他的咽喉。
刀锋一绞,热血喷涌而出,溅了陈默一手。
几个人迅速把人都拖进了屋里。
“动手!”陈默低声道。
没人废话,手起刀落。
片刻功夫,地上便多了几具尸体。
陈默蹲在地上,熟练地割下千户的脑袋。
几个弟兄对视一眼:“哥,脑袋齐了,咱们这就撤?”
黑暗中,血腥弥漫。
陈默急促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
他看了看那个还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衣不蔽体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就这么走了?”他冷声道。
猴子一愣,手里的刀还在往下滴血,他下意识往窗外那黑压压的夜色里瞥了一眼:
“哥,你莫不是疯了?外面那是实打实的百十号人。”
陈默没立刻回话,只是把千户那颗肥硕的人头拎起来,在手里掂了掂。
“百十号人是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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